唐昂驹与肖鹰扬率领众铁卫行到温子胥同他说过的蒙梁与许志所在的后方。
他们到时,蒙梁与许志看着正面单休道带着铁骑杀得那群北燕獠子四窜乱逃的模样,心头难免痒痒。
唐昂驹与肖鹰扬一看蒙梁与许志那恨不得由自己亲身上阵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唐昂驹戴着黑铁面具也不怕蒙梁与许志看出自己在笑,上前便拱手行礼。
“北营癸字团铁卫校尉,常光,顺利杀敌回关,见过蒙将军与许将军。”
肖鹰扬将唐昂驹也问候,自然也不能不开口,也上前朝着蒙梁与许志拱手行礼。
“末将肖鹰扬,见过蒙将军与许将军。”
蒙梁与许志正看那单休道戏耍着逗弄那木挚看得快活,猛地听到唐昂驹与肖鹰扬的问候声不免一愣。
两人齐齐看着浑身盔甲都是鲜血但是没有伤处的唐昂驹与肖鹰扬。
“常光,看来你这军令状怕是要换成众多嘉奖了。”
蒙梁一听这名字总觉得熟悉,又将唐昂驹如此英勇,出于对将才的喜爱,对待他的态度也更加和善。
许志自然对待这两个今日的功臣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淡,难得笑道:“你们两个,不错。”
唐昂驹与肖鹰扬两人都没有因此而自喜,皆是谦虚的应承两句,便也去关注岸边的战斗。
蒙梁不知怎么瞧着这轻甲铁卫,想到先前的猜测,对于他打骂蒙袭的不悦也没了,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看唐昂驹关注岸边的战斗,笑着便给他们两个因为偷袭木挚后方才回的人,简单说了说前头的话。
“这木挚说是被木阖一手教导出来的,看起来却连木阖老头的十分之一也没学会啊。”
“经历这么多事,还坚信燕王的消息无误,登岸之时,竟然都不派斥候来探查便登岸。”
“这一登岸自然就被埋伏在一边的老单不客气的直接率队给突击了。”
“我看要不是老温之前有交代,这木挚今日还指不定就得死在这里了。”
唐昂驹与肖鹰扬两人听蒙梁这般评价木挚,瞧着岸边明显一边倒的局面,很难不赞同。
岸边好不容易骑上马的木挚正被受过温子胥交代勿伤性命的单休道戏耍的团团转。
而木挚的副将一边应对着元朔的骑兵,一边面对战场上的战况看得是心焦万分。
单休道看着想要寻机将他击杀的木挚,哈哈大笑道:“木家小子,看看你的兵,还不快退回北燕去。”
木挚听单休道这般说,总算关注到身旁与元朔铁骑相抗的北燕铁骑。
这一眼,直接看到看到那些北燕铁骑正像败家之犬般被元朔的兵卒撵着四处逃窜。
他的副将将木挚总算从与单休道对战的执着内回神,高声道:“大将!快撤!”
木挚看着那些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北燕铁骑正在一一死在元朔铁骑的长戟与斩马刀下,瞬间清醒。
“众将士听令!撤退!撤退!”
副将总算等到木挚的这句话,连忙也高声重复,让身后的传令手立即传令。
“快传令!撤退!撤退!”
传令手当即举起撤退的旌旗,擂动撤退的鼓声,听到鼓声的北燕铁骑尤如听见天籁之声,迫不及待往船只处跑来。
木挚恶狠狠看着笑得洋洋得意的单休道,弯刀挑飞单休道的长戟。
“下次!我定要唐凌恒尝尝我今日之辱!”
木挚放完狠话,自然也马不停蹄的奔向船只,一扯马疆,踏水跃到船只上,显然也怕单休道对他下手。
“快撤!往回渡船,往回渡船!”
单休道看着逃跑的飞快的木挚,根本没有木挚想的那般会偷袭他,反而收起长戟,哈哈大笑。
“我单休道在这,你不朝我放狠话,反而朝一个根本不在这的人放狠话,莫不是怕老单一戟挑飞。”
“哈哈哈,你小子回去后替我给你爷爷带句话,就说我老单欢迎他木阖再攻镇北燕关关口!”
“我迫不及待想让你爷爷再见识见识我单休道的戟法,毕竟当年那一站,我老单正好不在啊!”
木挚听着身后单休道的话,脸色愈发的难看,后槽牙咬的是咯吱咯吱的响动。
他满头满抚须的金环也因为他的颤抖而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的副将,连忙上前安抚木挚,就怕木挚再一上头就让船再调转回去,与单休道一决胜负。
“大将!他这是激将法,莫要上了他的当!”
“这次我们出师不利,想必是元朔那给公主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否则这单休道不应该处在在此啊。”
木挚听到副将的劝解,这次没有气恼的呵斥副将,而是面色阴沉的点点头。
“兰诺敏公主一定是被狡猾的元朔人哄骗了!没想到这单休道居然在此埋伏,真是气煞我也!”
“等到我回北燕,定要将今日之事一一报之大王,让他再允我出兵攻打元朔,让我血洗今日之耻。”
副将听到木挚的这番话,他眼睛扫过恒江上剩下的北燕铁骑,心底叹息,心知回北燕后他怕是难道追责。
副将想到这里,猛地想到被木挚留在后岸的木瑛。
若是木瑛能够与他一起承担这次的罪责,他想必也不必沦落到过于悲惨的下场。
“大将!虽然我们在前岸被单休道击退,但是被你留在后岸的木瑛手中可有足足六千人!”
“说不定他这时已经将北燕伏兵解决了,这样也算大将你有所小功啊!”
副将在心底说:这样可也得算我有一点点小功!
木挚听到副将提及木瑛,这时他看待事情的态度却已经两极转换,变得有几分悲观。
“我给木瑛留的六千兵卒太少了,我一开始应该听他所言,算后岸有一万伏兵,给他留一万人。”
“眼下,只希望木瑛他能够活着,莫要被后岸的元朔伏兵给击杀了才好。”
副将听到木挚都这么说,心中也不免打起鼓来,但是想到会北燕的后果,他还是不得想着木瑛。
“大将,我相信木瑛还活着!”
木挚听到副将这么说,没有说话,而是心事重重的盯着后岸。
果不其然,在船接近岸边是,木挚一眼便看到那尸体堆上木瑛的头颅,悲痛大呼。
“木瑛,皆是我的错啊,不该不听你的警告啊!”
而看到木瑛头颅的副将也是心如寒冰,不知为自己即将迎来的悲惨结局还是为木瑛,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木瑛副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