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施心里头那是从来没想过,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身边的那一位高姑娘,在他的心中,形象会是这般的好。
能给一个心计特别多,见识的美女特别多,一直又处在高位的权贵,一个特别好的印象的女人,一般来说,那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就譬如她自己。
陈洛施从来就不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单纯的人。
别看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单纯的。
其实那一个个的,都是心怀恶意,心怀歹心的。
他们嘴上说是单纯,其实心里头却在嘲讽着那些女的,就是一个傻货!
傻,别名叫做愚蠢。
愚蠢的人,是不会明白对方的真正意思。是一个容易被人牵着走的人。
容易受人操控的东西,在这世上,能够享受到的善意不会太多。
陈洛施一个聪明人表现自己的单纯,爱新觉罗弘历作为一个更聪明的人,其实能够一眼看穿的。
可是他看穿了之后,偏偏不点透。
他就喜欢跟这种,把自己伪装成单纯的聪明人相处。
陈洛施是一个。
苏格格又是另外一个。
只不过,现在在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的心里,陈格格是一个比苏格格还要聪明许多的小东西。
对于聪明的小家伙,他心里头终南山深沟奇怪的期待感。
那就是他在不断的期待着,这个聪明的小家伙,这脑瓜子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当一个美貌的女人,又或者是一个美妙的躯体,变得唾手可得的时候。
那些处在上位者阶级的人,一般来说,就会有更高的层次的需求。
就比如,对一个有意思的灵魂的追求。
爱新觉罗弘历后院里头的美人很多。
可是,这些美人看久了之后,爱新觉罗弘历心里头就隐隐的有那么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些美人,看久了,其实也就是那样。
就是比普通的老百姓,长得稍稍漂亮的那么一点点而已。
仔细说来,她们长相也就是一般般。
跟这些人相处久了之后,爱新觉罗弘历心里头还产生了另外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美,哪个是假的美了。
所以,渐渐的,他也只对那些有意思的人感兴趣了。
和那些长相端正,灵魂却特别的有意思的人相处,爱新觉罗弘历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不会产生那么一种厌烦感的。
他感觉自己每一天都有那种期待的情绪。
而这种期待的情绪,也让他享受在其中。
其实,这也是爱新觉罗弘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陈洛施直接“上手”的原因。
当一个男人,想要真正开始了解一个女人,走进一个女人的内心的时候,他对对方的躯体的兴趣,一般来说是小于,对接触她灵魂的兴趣。
陈洛施对此,并不自知。
她这个事还在那里装着一副特别单纯,特别简单的样子。
在那里问七问八。
“主子爷~,您要娶的两位侧福晋,您这心里头有没有一股特别期待,特别兴奋的情绪?”
“高姐姐那个人,真的好相处吗?”
“婢妾平日里头的时候,其实是找过您几回了,可是每次去那里的时候,那一位姓高的姐姐,好像每次都不在那里。”
“那给您端茶倒水的,婢妾,这心里头其实还是有很多印象的。”
“就比如有一位,我听人说,被称作是那什么平姑娘。”
“还有一位像是什么张姑娘……”
“哦,不对。婢妾应该叫她张格格……”
爱新觉罗弘历突然听到张格格这个三个字,他表情当即就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他想了想,立马就神情温柔的对着陈洛施,轻言细语的解释道:“对于张格格那个人,爷,这心里头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爱新觉罗弘历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爷,……是爷,对她不住呀……”
“那一天的话,也不知道爷心口的火,为什么会蹿得那么高。以至于落下了那么一件难以挽回的事儿。张氏,她受累了。”
陈洛施听到这样的话,轻轻的回转头。
她抬起头,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特别认真的看着爱新觉罗弘历道:“爷~,您说你有些惭愧。那您,为什么不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呢?”
“她好像有点不好。而且,她现在的话,好像比苏姐姐还要惨。”
“苏姐姐的这个事儿,如果还能称得上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张格格的事儿,婢妾以为,可以算得上是一场人为了。”
“怎么一回事儿?”
爱新觉罗弘历见陈洛施皱着眉头说这话,像是一副特别同情的样子。
他当即就开口,追问了一句。
“爷……”陈洛施这个时候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犹豫的,但是后头想到了自己到这个时候,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凭着,自己最后的良心说那么几句。
“爷~,您是不知道,张格格她真的是受苦受难了。”
“她这些人里头,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这一天到晚的,都只能吃一顿。”
“要不是我,瞧着她可怜,时不时的去接济她,说不定她现在,早就被饿死在自己的屋子里头了。”
“主子爷~,您是不知道,常年得在她身边伺候着她的那个宫女,如今已经被饿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
“我上回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她就是一个难民呢!”
“两颊无肉,颧骨高耸,皮肤惨白惨白的。”
“说话还有气无力的,一副特别没福气的样子。”
“见到她们主仆俩,活成那个样子了,我这心里头都有些于心不忍。”
见爱新觉罗弘历一张脸上,神情明明灭灭的,陈洛施当即就有些直言不讳的道:“爷~,我觉得应该是底下的那些奴才们,见风使舵,自作主张。”
“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在暗地里把张格格,还有她的奴婢,通通都饿死了之后,就可以在您的面前卖卖人情了。”
爱新觉罗弘历听到这样有些嘲讽,有些挖苦的话,他一张俊俏的脸,那是特别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