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通这件事。
她怎么回忆,也想不起以前的自己到底与厉靳年有过什么相遇。不过,她以前也不怎么在意除了祁夜嘉之外的男人,或许是相遇过,但是她从未留意。
姜忆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似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将她抱的高高的,方便她轻而易举地可以环住他的脖颈,根本不需要费力气。
厉靳年的眼睛很好看,漆黑深邃,但这样也让人旁人很难一下子猜出他的真实想法。
被他盯着看久了,她会觉得自己瞬间就会被看穿。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对付。
要不是在不知道何时,自己似乎先一步走进了他的心的话,或许他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纵使姜忆现在是被他抱在怀里。
她明明是在俯视他。
但这依旧无法抹平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
姜忆的身高在女人之中已经是很高挑的了,但现在被厉靳年抱在怀里,她还是依旧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男女身高的差距。
此时他的眼睛微微抬起,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夹杂了一些玩味。被他多盯一会儿,她就会觉得自己重活了一世的秘密就会被他看出来。
他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锐利,让人难以抵抗。
穆天真早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泳池。
既然已经知道程文滨是想要撮合姜忆和厉靳年,那她就没必要再去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如果穆天真知道她早早离开,反而错过了看到姜忆少女的一面的话,她铁定是会后悔的。
姜忆自从重活了一世之后,每天都表现的很强硬与强势。她很少会在其他人面前再次露出那种楚楚可怜的神色。
除了在厉靳年面前。
她也不是故意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神情来的,不如说,更像是她因为穿着泳装,还跳进泳池,弄得湿漉漉之后,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这样的少女模样。
穆天真如果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说她一句,真是一个天生的小狐狸精。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本来就很水润,现在因为在用泳池里滚了一圈,全身湿淋淋的,令原本那双就很水润的眸子,此时就看起来更加的可怜楚楚,勾人的很。
可姜忆却无法发觉。
她低着眸子,看着他,男人的下巴上有浅浅的青色,摸了一下,虽然已经刮过胡子,但是摸起来还是有点刺刺的。
厉靳年很受不了姜忆的眼睛。她的眼睛实在是让人看起来就发不起脾气来,尤其是每次她做了很让人生气的事,这双灵动的眸子,一抬,一闭,他就完了。
姜忆又摸了摸他的下巴。
厉靳年双手都在抱着她,所以也空不出来制止她乱动的行为。
“你不是刮了胡子吗?”姜忆轻轻地问。
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和刚才发脾气质问的时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怎么摸起来还是有些刺刺的。”姜忆有些奇怪。
她以前没有摸过别的男人的下巴。
饶是和祁夜嘉订婚,她很喜欢他的那些年历,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密地摸过一个男人的下巴。
看电视剧或者电影,只要刮过胡子就好了。但是摸起来还是有点扎手,真是很神奇。
厉靳年漆黑的眸子微微抬起。
他看着在自己下巴上恶作剧的女人。
她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子,很多事情都没有见过,所以想要摸一摸,尝试一下。
手很软,摸过的地方特别痒,就像一个小猫咪,用她不太锋利的小爪子,挠着她的下巴。
“本来就扎手。”厉靳年深沉地看着姜忆,语气里多了几分耐心和好笑。
他任由姜忆抚摸着她的下巴,“摸够了吗?”
姜忆纤长卷翘的睫毛,抖了一下。她低下眼睛,又多摸了一会儿有些扎手的下巴,才松了开来,“摸够了。”
不过,在她从厉靳年的怀里跳下来的时候,还是又都碰了一下他结实有力的胸肌,然后才说道:“这样才是真的摸够了。”
厉靳年愣了一下。
能把揩油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估计只有她一个人了。
姜忆双手扒着台子,修长的双腿在水里晃着。
看到程文滨也在这里以后,她就知道了故意把度假酒店透露给她的,是他的计划。
好好的一个富二代不当,怎么喜欢起当红娘了?
姜忆捉摸了一会儿,侧过眼眸,一双水润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厉靳年,程文滨想要当红娘,你都没发现吗?”
她忽然转移话题,让厉靳年愣了一下。
想了下朋友打电话,约他来这里休息放松,再看到姜忆之后,程文滨的目的就猜的八 九不离十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姜忆刚才与程文滨不知道在讲什么悄悄话,笑了一下。
下次应该好好治治自己这位喜欢当红娘的朋友。
姜忆奇怪地看了厉靳年一眼,他怎么还笑了?被自己朋友设了圈套,还在这里笑呢。那些穿得清凉的姑娘围绕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她可真是完全笑不出来。
厉靳年那双几乎什么都可以看穿的眸子,朝她投来了让她有些害怕的那种锐利的目光。
他抿了一下唇,“那些女人是程文滨的、”
顿了一下。
似乎在寻找用词。
“朋友?”姜忆反问。
厉靳年像是默许了这个答案。
姜忆一瞬间有一种冲动,噗嗤一声地就笑了起来。要是程文滨知道厉靳年把那些想要攀炎附势的女人归结为他的朋友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色来。
说不定还会发朋友圈吐槽说,厉三少,平日里一副看起不喜欢搭理别人的样子,但是只有事关某些事情上才会少有地丢掉他那清冷的壳子。
姜忆之所以这么了解,正是因为程文滨早就发过类似的朋友圈,他以前就悄默默地吐槽过了。
不过姜忆觉得,他们两个人能做朋友,也就是因为一个冷,一个热。
她有的时候很想问问厉靳年,他和程文滨的性格既然差了这么多,到底是怎么做的朋友的。
后来,她只要一想到厉靳年忙起来,连她的微信都懒得回,要是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估计他会忍不住挂掉电话,或者直接走人。
……
离开泳池的时候,姜忆全身都是湿漉漉的。
黑色柔 软的发丝,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她身上披着一条干净干燥的的白色浴巾,脚上踩着一双平底鞋。
而她身边的男人,则套着一件干燥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