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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眸子微垂,看了一会儿电脑屏幕。
蒲小霜:“老大?”见到姜忆发呆,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而后提醒说道:“如果没有监控视频的话,我们会很难做。本来,您就是想要利用千娱集团的舆论,在股市上给他们施压,进而收购,若是没办法营造舆论的话……”
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些担忧。
正如蒲小霜说的那样,为了收购千娱集团,姜氏娱乐公司已经投资了大量的金钱,为收购做准备。
暗示最关键的一点,还是需要掌握千娱集团确实有虐待公司旗下明星的证据。
若是没有实际证据的话,恐怕一切都很难说……
姜忆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电脑屏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眸,看着担心自己的蒲小霜。
知道是小霜是好意。
“这样吧,先让公司的情报网去收集一些相关的内容,不要惊扰到剧组和千娱集团。一切以拿到录像为最优先,可以吗?”姜忆轻轻地说。
蒲小霜思忖了几秒,“没办法了,现在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她急忙按照姜忆的要求,吩咐下去,利用姜氏娱乐公司的情报网,调查相关剧组的监控视频,希望能找到可以使用的东西。
……
姜忆回到家中。
虞惟熙瞥了一眼刚回来的姜忆,轻哼了一声。
她今天晚上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的礼裙一看就是很重工的订做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姜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要和翟尹寒约会?
她收回视线,真是可惜了,翟尹寒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他心里清纯温柔的妻子,其实早就给他戴了巨大的绿帽子。
虞惟熙起身,站定之后,红唇微开:“姜忆,今天晚上,爸爸妈妈还有我要和景铄一家人吃饭。”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
似乎在告诉她,今天晚上,姜家的人都要和厉家的人吃饭。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姜忆。
她已经被孤立了。
姜家的一份子里,并不包括她。
“是么?”姜忆并未因为有她的话恼火,反而转过身,唇角微微上勾,“那就祝姐姐和姐夫晚上愉快?也谢谢姐姐和爸爸说情,让我不用跟着一起去了。”
她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姐姐不愧是姐姐,真了解我。我最讨厌厉家的人,尤其是那个厉英彦。要是让我晚上和他吃饭的话,我估计会三天吃不下饭。”
除了厉靳年之外,整个厉家没有可以让姜忆瞧得上眼的任何一个人。
虞惟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本想在姜忆面前炫耀一通。
今天的酒楼也好,一会儿来接她的车也好,都是厉景铄特意为她安排的。
无一例外,不是南川最贵的。
旁人根本不敢想象的奢华。
姜忆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东西,甚至仿佛沾染上就会嫌晦气。
这仿佛把虞惟熙的脸打得肿肿的。
她的优越感一下子就全没了。
“也没什么意思吧。就是单纯地瞧不上厉家罢了,当然姐姐嫁给姐夫,我还是衷心地祝福你和他幸福的。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和姐姐多聊了。”
说完,姜忆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徒留虞惟熙一个人在原地,面色青白。
过了几分钟,虞棠华下来,见到自己的女儿面色铁青:“怎么了?怎么脸色好像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叫医生帮你来看看?”
今天晚上可是要和厉家的人一起吃饭呢。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可怎么办?
虞惟熙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身体不舒服,就是姜忆那个小蹄子又说了些不要脸的话。”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
姜忆现在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就凭她现在把姜氏娱乐公司运营的有声有色,得到了爸爸的赏识,就可以不把南川最顶级的豪门放在眼中?
真是太肤浅了。
姜忆回到房间里,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粉唇微开,长长地舒了一口长气。
姜家毕竟生她养她,现在突然被排挤在外,心里说不难受,那都是假的。
女人眸子微微垂着,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纤长的睫毛,颤了几下。
胸口微微起伏,阖上眸子。
姜儒恐怕也是认为她今天晚上过去吃饭的话,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让姜家丢面子的事情?
毕竟她给厉家的人甩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除了厉靳年之外,整个厉家她都没有任何好的印象,更别说能给他们好的脸色。
姜忆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压抑。
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沉沉地压在她的胸口上一般,沉重的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能怎么办呢?
无论她如何厌恶,厉靳年也是厉家的人。
她真的很想和他结婚的话,总是要过厉肃和华如荣那一关的。
姜忆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自嘲为难的苦笑。
姜儒从小娇生惯养着她,给了她无尽的爱,让她的性格骄傲的不得了。
这样的性格让她总是不把自己厌恶的东西放在眼里,但婚姻让她没有任何办法说出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将姜家和厉家联系在一起。
反正她喜欢的是厉靳年,又不是厉家。她要嫁的人也是厉靳年,更不是厉家。
只能自欺欺人,实际上婚姻还是两家人的事情。
一旦想到这里,姜忆的心情变得愈发的烦躁。
喝了几口冰镇的凉水,识图用冰镇的凉水来压抑住自己心情的烦躁,但是效果很一般。
粉色的嘴唇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卧室里的笔记本电脑一直没有关机。
只要有消息,立即屏幕会亮起来。
姜忆靠在沙发上还没有休息几分钟,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就有些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
仿佛在提醒姜忆,她现在有急事要处理。
姜忆纤白的手指,痛苦地按揉了一会儿眉心。
方才艰难地起身,走到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