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把文件放下来以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厉靳年翻了两下文件。
心情有些烦躁。
虽然是夏天,办公室里有中央空调,可以保证温度。
却依然有些燥热。
他倒了一杯冰水,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
沉默再三,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扫了一眼。
姜忆的照片,有几张。
一看就是记者专门偷拍的。
她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记者偷拍了。
红色的唇上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眼眸闪亮,带着笑意。
仿佛取消和他婚约之后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关系。
厉靳年把手机重重地放到桌上。
办公室外,徐彬正准备去茶水间,却遇到了程文滨。
“你们三少看到那个新闻了吗?”
徐彬默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耐人寻味的程文滨。
“程少,你最好还是别刺激三少。”
“刚才我进去的时候,脸色沉的,唉。”
徐彬说着,接了杯水。
程文滨:“我去看看。”
他今天看到消息,诧异的不得了。
姜忆以前看厉靳年的眼神肯定是很爱的。
那种眼神骗不了人。
但是取消婚约之后,这么快就再次投入新的恋情。
不太像姜忆的作风啊。
厉靳年是他的发小。
他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徐彬甚至来不及阻止。
咚咚咚。
程文滨敲了三下门,而后推开。
房间里,厉靳年正靠在沙发上休息。
听到有人进来,黑色的眸子瞬间眯起。
瞥见是好友之后,蹙了下眉。
“你怎么来了。”
语气有些凉。
程文滨顺其自然地坐下,“来看看你,有事没。”
“什么意思?”
程文滨目光落在玻璃桌上,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机。
“你已经看到姜忆的新闻了吧。”
程文滨缓缓地说,“虽然我觉得姜忆不是那种刚和你分手,就会立即和别的男人谈恋爱的女人,八成是急着偷拍到以后的炒作。”
他说着,喝了口水。
“你也知道,南川的媒体最喜欢八卦。何况还是姜忆,正值风头。”
厉靳年薄唇紧抿,黑色的眸瞥向程文滨。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文滨:……
他啧啧了两声。
“厉靳年,你脸都黑成铁锅了,真不在意?”
说着,他拿起手机,看起新闻。
“虽然你也挺年轻,不过我看照片上搭讪姜忆的那两个大学生更年轻。”
“估计只有二十岁吧。”
“唉,你肯定没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最会撩妹的时候就是学生时代了。”
程文滨不说还好。
说完之后,厉靳年的脸沉的如同黑夜。
他点燃了一支烟,重重地抽了一口。
“程文滨。”
“嗯?”
“你想挨揍就直说。”
他说完,沉闷地抽着烟。
立即说不在意,那是欺骗。
程文滨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工作完了吗?”
“没。”
“好歹也是公司的总裁,今天给自己放天假。走,我请你去喝酒。”
厉靳年没有回答。
他抽完烟之后,沉默了片刻,起身,拿起了西装。
程文滨咧开嘴笑了,“走,刚开的酒吧,调酒师很厉害,今天我请你。”
酒吧里。
灯光昏暗。
镭射的光看起来有些晃眼。
“去包间吧?”程文滨问。
厉靳年却朝卡座走了过去。
程文滨耸耸肩,跟着过去,打了一个响指,叫侍者过来。
他点了一杯威士忌。
“你呢?”他问。
厉靳年扫了一眼menu,“黑麦威士忌。”
“真够烈的。”程文滨吐槽。
黑麦威士忌是一种很烈的威士忌。
程文滨都很少喝这种威士忌。
厉靳年一点,就是烈性酒。
不在乎那件事才怪。
很快,酒保就把酒都端了上来。
程文滨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我看现在姜忆过的挺好,虽然你和她取消了合作,但是她确实有几分实力,能把现在的合作商都给稳住。”
女人有这种魄力,少见。
那姑娘还真有点狠戾劲。
厉靳年抿了一下嘴唇,喝着酒。
杯中的酒,火辣辣地穿过嗓子。
瞬间,辣的有些疼。
他面色微微凝固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你就别硬撑了。”程文滨瞥了他一眼。
“一会要是喝酒喝出胃出血,到时候你的助理肯定又要揪着我骂。”
程文滨有些头疼。
厉靳年手指点着桌子,杯子放在桌上。
他眯起眸,望着酒吧里正在跳舞的夜场女郎。
程文滨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吹了一声口哨。
“可以啊,你竟然会欣赏夜场女郎了?”
厉靳年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程文滨说的话很欠揍。
但是他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被姜忆套得牢牢的。
根本就逃不开。
她仿佛给他编织了一张网。
“程文滨,安静会儿,喝酒。”厉靳年说着,端起杯子,一口将杯中的黑麦闷干。
程文滨:……
“靠,你真是不要命。”他说。
姜大小姐真是把厉靳年给祸害惨了。
也不知道厉靳年喝了多少杯。
最后还是程文滨叫了停。
他把厉靳年的酒杯抢走,重重地放在桌上。
“你别喝了,再喝下去,估计我就只能在太平间里见到你了。”
虽然吐着恶毒的话,但程文滨还是把酒账给结了。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为了逃避AA。”
他说着,扶着厉靳年离开酒吧。
上车之后,程文滨给徐彬打了一个电话。
“喂,徐彬,是我。嗯,你们三少喝的酊酩大醉,我送他回去。OK,OK,我找代驾,好吧。放心放心。”
说完,挂掉电话。
瞥了一眼坐在后座,表情痛苦地厉靳年。
程文滨叹了口气。
趁着代驾还没有来,有一段时间。
“厉靳年。”
程文滨说。
“既然你那么在乎姜忆,看到人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都能喝成这样,干嘛不去追回来?”
“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样的男人啊。”
“还是你想下次见到姜忆,是在她和别的男人的婚礼上?”
程文滨说着,愁人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唉!我真是为了你们俩,操碎了心!”
话音刚落。
厉靳年胃疼,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程文滨刚刚提的车,就此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