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年抬起手指松开了自己的领带。
他的食指微微一勾,领带就松松垮垮的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深夜里,这样的举动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
姜忆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男人好看的锁骨。
还有在白衬衣之下,隐隐约约的胸肌的形状。
姜忆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嗓子。
厉靳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挑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你大哥和我那个姐姐不是有什么关系吗?”姜忆想起厉家的大少爷,脸上一副不满的神情。
“你要是送我回去的话,说不定会被虞惟熙看到。她要是看到了,再给你那个大哥说点风凉话,指不定你回去之后你们家的人又要欺负你了。”
厉靳年笑了笑。
“你很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了。”姜忆毫不掩饰。
月色之下,她的小脸多了几分清冷。
“我喜欢你呀。”姜忆声音软软的说道。
厉靳年神色微动。
半响之后,他哑然失笑。
“没事,我平常不怎么回家里。”
厉靳年说的是事实。
他往日确实不怎么回家。
厉家的本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而已。
他对那个庄园也没有什么感情。
平时在外,别人称呼他一声厉三少,也不全是看在厉家的面子上。
这句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阐述。
可是听在姜忆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一定是厉家的那群人对厉靳年不好。
所以他连自己的本家都不想回。
姜忆愤愤不平:“手心手背都是,哪有这么偏心的?”
厉靳年抬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姜忆因为不高兴而变得有些粉红的小脸。
她因为自己生气。
男人的心底有一丝幸运。
“快到姜家的别墅的时候,你就下车。”
厉靳年淡淡地说道:“这样你的姐姐就不会看到我了。”
“是坏姐姐。”姜忆孩子气的补充。
“好。是坏姐姐。”厉靳年笑弯了眼睛:“那就请这位好妹妹上车吧。”
姜忆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好。”
她欢快的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他们真的不会欺负你啊?”
姜忆忍不住的问道。
厉靳年扫了她一眼。
“你很希望厉家的人欺负我?”
姜忆摇摇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黑色的宾利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
窗外飞速倒退的光景,十分动人。
姜忆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她好希望此时的时间可以慢一点。
那她就可以和厉靳年多相处一会儿。
到姜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厉靳年将车停在路边。
“快到了,你下车吧。”
姜忆开玩笑说:“厉靳年,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说的话特别像渣男呢!就是刚刚睡完人家女孩子,就急着赶人家下车的那一种。”
厉靳年瞥了她一眼。
“以后少说这种话。”
“你心疼了?”
厉靳年浅色的嘴唇轻轻地抿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说完之后,他下车走到另一边帮姜忆打开车门。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车内的小姑娘。
“你再不回去,就真的要被你家里人说了。”
男人戴着面具。
但是深邃的眼睛无法掩盖。
姜忆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她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厉靳年的眼睛吸了进去。
他的眼睛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深邃,根本就看不到底。
“傻了?”厉靳年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姜忆的额头。
“疼!”姜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终于缓过神来。
下车之后,冰冷的空气让她一瞬之间就没有了睡意。
“好冷。”
“好冷就赶快回去。”
“你就没有点什么表示吗?”姜忆笑嘻嘻地说:“一般电视剧里,这种时候男孩子都会给女孩子一个拥抱的。”
厉靳年转过身看了一眼姜忆。
姜忆一脸期待的神情望着他。
沉默了几秒之后,厉靳年迈开修长的步伐走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
他买了一瓶热的咖啡留给姜忆。
“回去吧。”
姜忆和他大眼瞪小眼。
“厉三少,你出门身上竟然还带零钱啊?”
一般豪门公子哥出门谁身上会带硬币?
厉靳年:“……”
……
姜忆回到家中。
别墅里很黑暗。
没有人起床。
也是,早上四五点谁会这么早起来呀?
姜忆摸黑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手里拿着那一瓶咖啡,眉眼弯弯。
姜忆想了想之后,将这一瓶咖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朋友圈里。
这好歹也是厉靳年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
等到洗漱完之后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姜忆换好睡衣,准备上床休息。
“大小姐您回来了?”
柳清琦已经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看到姜忆房间的灯是亮着,忍不住敲了敲门。
“啊,是柳姨呀?”
姜忆从床上下来帮柳清琦打开门。
“我早上就回来了,刚刚卸完妆洗完澡。”姜忆心情特别好的回答道。
“我听说大小姐您拿到了姜氏娱乐的继承权。”
姜忆点了点头。
“所以昨天就去开庆功宴了,回来的晚了一些。”
姜忆让开身让柳清琦进来。
“柳姨,昨天晚上虞棠华和虞惟熙有什么反应吗?”
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虞棠华和虞惟熙昨天没有回来。”柳清琦说:“我听老爷说,虞惟熙昨天哭得很凶,闹着要回外婆家。虞棠华没有办法,就只好带着她回了娘家。”
姜忆的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
她就奇怪,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家里这么安静。
虞惟熙失去了姜氏娱乐的继承权,她肯定要想办法和虞棠华想对策。
说是回外婆家恐怕是假的。
真正去的地方恐怕是能帮助她重新拿回姜氏娱乐继承权的地方吧。
“大小姐,您是在担心老爷收回成命吗?”柳清琦见姜忆许久不回答问道。
“这倒不会。”姜忆说:“爸爸既然已经当着公司那么多股东的面把公司交给了我,他就绝对不能收回成命。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爸爸知道虞惟熙受了委屈,恐怕遗嘱会有所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