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姜儒反问:“你接手姜氏娱乐已经多长时间了?你的姐姐嫁给厉景铄才多长时间?姜忆,有的时候不要逞强,嫁给一个好老公,比你努力强多了。至于你姐姐的那几个公司,她也确实该接手家里的生意了。”
姜忆胸口微微起伏,她几乎快要气笑,甚至差一点气吐血。
怒血上涌,但是最后只能生硬地压了下去,“我知道了,爸爸。”
美好的容颜上,少有地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姜忆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只记得姜儒留给她的话,“嫁给一个好老公比你努力经营公司重要多了。”
她讥讽地自嘲地笑了起来,这就是爸爸最后选择虞棠华的原因么?
那是一个永远会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而不是像妈妈一样,和他并肩。
深夜。
姜忆睡不着,到楼下倒了一杯冰水。
喝完,回楼上的时候,看到姜儒的书房灯已经关了。
愣了几秒后,她心中生出了一个计划。
既然父亲把几家公司给了虞惟熙管理,她至少要知道这几家分公司的运营情况。
这样想着,她朝书房走去。
手轻轻地握上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扭开,走了进去。
书房内,一片黑暗。
夜深人静,家中的佣人有一些还未休息的。
姜忆思忖后,轻轻地关上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盏小灯。
姜儒存放文件的习惯,她还算了解,一般都在左边的大书架上,从第三层开始,都是子公司的资料。
姜忆抬起眼眸,仰望着高大的书架上的文件,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在寻找自己想要找的内容。
她运气还算不错,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文件。
在书房里快速阅读完,了解了情况,心底浮出一层冷意。
也不知姜儒给虞惟熙的这几个公司,有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几个服装品牌,在南川甚至国际市场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届时,虞惟熙在姜家的地位会愈来愈高。
想到父亲说的话,姜忆唇角轻扯。
她的努力,在他的眼中,倒是不如直接嫁给一个好老公的虞惟熙,真是讽刺。
姜忆将文件中的内容,认真地记下来以后,把文件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
她关上台灯,书房内瞬间变得昏暗无比。
屋里很暗,没有一点光芒。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姜忆只有摸黑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移动,移动的同时,还要小心被房间里的家具绊倒。
嘭——
她的小腿,突然碰上了一张桌子。
瞬间,姜忆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好痛。”
她赶紧压低声音,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吵醒家中休息的人。
索性家里书房的隔音措施不错,书房里的动静,并未有其他人听到。
姜忆疼地,弯下腰,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地上蜷缩了一会儿。
钻心的疼渐渐地消失之后,她摸黑扶着旁边的桌子起身,缓缓地站起来,低下头才看到,刚才她碰到的地方,是一个秘密的保险柜。
姜忆愣了几秒,睁大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里为何会有一个保险柜?
几次来父亲的书房,都未见过这个保险柜,难道是刚才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吗?
她并未多想,忍着疼痛,重新打开台灯,而后望着地下的保险柜,眉头紧锁。
姜儒为何要在书房里放这么一个东西。
她知道,爸爸的书房里确实会放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公司的合同等等。
但是那些东西,都被放在书架上的保险柜内,放在地上,还特意设置了一个机关,平日里都没人注意,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需要输入六位数字的密码,姜忆抿着唇,思忖起来,难不成是父亲的生日?
试了一下,并不对。
错误啊……姜忆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思索,六位数字,她的生日?虞棠华的?虞惟熙的?
又试了几次,都不对。
姜忆眉头紧锁,几乎想不出还有什么密码是与姜儒有关的。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升起。
与母亲有关么?
她紧紧地抿着唇,不太敢相信,母亲去世已经很久了,就连今年的忌日,姜儒甚至都在外地,没有赶回来。
一个保险柜的密码,会是宓岚的生日么?
姜忆的手指,略微颤抖。
她害怕再继续试下去的话,保险柜会上锁,到时,姜儒就会知晓她来到书房想要暴力破解保险柜的事情。
姜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保险柜的屏幕上提示,仅剩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掌心里,全是湿湿的汗水,是因为紧张。
最后一次机会了,会是妈妈的生日么?
姜忆紧张地闭了一下眸子,硬着头皮,反正是最后一次,如果成功的话,大概父亲对于母亲还是有一丝爱意的。
这样想着,她在保险柜的九宫格键盘上输入了宓岚的生日。
叮的一声,保险柜成功打开。
姜忆黑色的杏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染上了一丝释怀。
竟然真的是母亲的生日。
她的手指颤抖,抚上了保险柜,微微用力,打开。
这么多年,她甚至以为姜儒早就将所有的爱意都给了虞棠华。时至今日,当看到他还用宓岚的生日做保险柜密码的时候,顿时百感交集。
嗓子有些干哑,心跳也很快。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是一份牛皮纸袋的文件。
姜忆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怎么会是一份牛皮纸袋的文件……”
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可能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
姜忆心中疑惑很深。
她没有思考太多,现在时间太晚了,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在这里呆的越久,越容易被人发现。想到这里,她带上文件袋,把保险柜关上,咬着牙忍痛起身,关掉书房内的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牛皮纸袋被姜忆随手放在了床上,膝盖上的疼痛,让她快要坚持不下去。
灯光下一看,膝盖处还有小腿处,甚至蹭破了皮,还有几块淤青。
姜忆光着脚,踩在毛毯上,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急救箱,从里面取出碘伏还有棉签,咬着牙,帮自己清理完伤口,随意地用创可贴包扎了一下,才拿起床上那个有年代感的牛皮纸袋。
病人姓名——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