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铄眼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厉英彦。
他这个弟弟,如果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话,他还真是有几分瞧不起。
论本事没有多少,还是一个窝囊废。如果不是生在他们厉家,这样的人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但另一方面,厉英彦确实又是他的亲弟弟,即使窝囊了一些,他也总要护着。
并且他平日里欺负厉靳年的时候,这个弟弟也会帮他一把。
“这件事情就算他能挺过来,也绝对查不到你我的头上。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这次是你负责的公司项目出了问题,你可要给我记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爹交给你的项目,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搞厉靳年吗?”
厉景铄冷冷的说着,一字一句,都让厉英彦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的大哥,终归是厉家正统的继承人。
身上的压迫力和恐惧感,让他忍不住全身都打哆嗦。
“那我也没有想到,爸爸竟然会派他去查账。而且竟然查的就是我的账。”他有些不服气,和厉景铄辩解道。
男人冷笑了一声,冷厉的目光斜斜的扫射到厉英彦的身上:“厉英彦,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露出马脚来!这一次我替你擦了屁股,下一次不要以为我还会替你擦屁股!”
面对厉景铄的怒火,厉英彦不敢再说什么,他只好立即认下错:“多谢大哥这次出手帮忙。”
“记住就好,以后不要再让我浪费时间,帮你处理厉靳年的破事。”
……
一直到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灯才终于转绿。
还在熟睡中的姜忆,被徐彬喊醒。
“姜大小姐,三少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是本来就考虑到姜忆还在休息,万一女人很困的话,反正三少的手术也已经安全结束,那不如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谁知,姜忆刚刚听到徐彬的话以后立即就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不再瞌睡,把身上的毛毯放在一旁,急匆匆的起身,打了一个哈欠以后,快步的朝厉靳年的病房走去。
房间内,男人平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没有戴面具,所以英俊的容貌全部暴露在姜忆的眼前。
可是他的头上缠了好几条绷带,脸上也有受伤,还有好多的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车祸发生的有多严重。
姜忆的眼睛忍不住一下子就红了,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脸庞。
她如同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生怕弄疼了他,纤细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他的下巴上,那里已经冒出了胡茬。
“三少的手术很成功,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这一点姜大小姐和徐助理都可以放心了。只要再留院观察,如果没有其他的情况的话,三少就可以出院了。”
主治的手术大夫和姜忆讲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女人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她擦了擦眼睛,朝手术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医生。”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姜大小姐言重了。”
医生离开以后,徐彬又把毛毯抱了进来:“姜大小姐,三少现在的情况还算可以,您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我把毛毯放在这里,病房里也有其他的床,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天亮了,我去给你买早饭。”
“啊对了徐彬。”自从姜忆经历了上一次厉靳年在医院做手术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有了不少经验:“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最好多观察一下,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狗仔队。我担心有人蹲点,万一把他住院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可能会对他的公司有所不利。”
说完以后,她苦笑起来,声音多了一点沙哑:“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公司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每天工作那么忙,恐怕不光是厉家本家的事情吧。”
如果不是徐彬清楚地知道,厉靳年并没有把他创业的事情告诉姜忆的话,他恐怕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女人知道了什么。
太可怕了,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嗅觉吗?
“我知道了,那姜大小姐您慢慢休息吧。有一些事情……三少他也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想等合适的时机到来以后,三少应该会告诉您的吧。”
“嗯,我相信他肯定是有他的苦处的。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会和他在一起,就全盘都会信任他。”
女人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红色血丝,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影响。可是当她讲这些话的时候,透亮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些自信,还有明亮的光芒。
徐彬怔了一下,他淡淡的笑了笑。他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家的少爷,会喜欢上姜忆这个女人。
姜忆睡了几个小时,大概早上八九点的时候,她就醒了。
醒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她就是想要看看厉靳年醒了没有。
但是病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就好像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一样。
“我在想什么啊,麻醉药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过去呢?”她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到浴室洗了一把脸,睡意洗去了几分。
今天在这里恐怕还要陪在他的身边,既然如此要早一点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刚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穆天真的电话。
“亲爱的,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呢?厉靳年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姜忆也说不清楚自己接到好朋友的电话的时候,心中是有多么的温暖。
“他手术已经做完了,这几天我恐怕都要陪在他这边。所以我要和家里说一声,到时候恐怕还要你帮忙瞒他们一下。”
“行叭,我帮你欺骗姜儒伯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意思而已。只要他没事就行,唉……我现在甚至都有一点后悔撮合你们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既然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还是赶快多休息一会儿,睡睡觉吧。”
“我现在哪里睡得着啊。”姜忆靠在浴室的墙上,声音里多了一丝明显的疲惫:“他的手术刚刚做完,现在还没有清醒,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我压根就不敢睡觉。我害怕……他突然像上一世我那样,一下子就没了。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多了一丝哭腔,就好像有一种马上就要泣不成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