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警察的这句话,姜忆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警察的下一句话,让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那个陈思朝啊。他家里还是有点势力的,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唉。希望好心有好报啊。”
警察说完,合上笔录。
姜忆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看着帮自己做笔录的警察,“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警局会因为陈家让好人白做好事了吗?”
警察愣了下,笑着说道:“这倒是不会,不过陈家会不会对那个救了你的人做什么,就不好说了。”
“那陈思朝呢?”姜忆声音染上了冰冷,“他欺负女性明目张胆,甚至打算在公众场合欺负女人。连我都可以被他这样欺负,那其他的女人呢?没有家里撑腰的普通人呢?”
女人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她好歹有姜家作为底气和后盾,陈思朝都可以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一样。
这个念头,快速地在姜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警察看着姜忆,漂亮的女人脸上带着愠怒,对陈思朝的不满几乎溢于言表。
他只好耐着心思和姜忆解释起来:“姜小姐,陈思朝既然做了那样的事情,肯定是会有惩罚的。不过,你和那位好心人也要小心一些,以防万一。”
而另一边的房间内。
陈思朝还在叫嚣着:“给我把我的律师请过来!立即,马上!”
警察看着眼前几乎疯狂的男人,抿了下嘴唇,“陈先生,就算请了你的律师过来,你对姜忆的那些话已经构成了犯罪和威胁,还是要走法律渠道的。”
“那我头上的伤呢?”陈思朝指着自己脑袋上的绷带说道:“就等于白挨了是吧?”
警察苦笑,看来眼前的陈思朝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刚才上面的人特意过来叮嘱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们别对陈思朝手软。
做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
姜忆离开房间,“厉、那个救了我的人,他的笔录还没有好吗?”
她轻轻地问道。
女警察微微一笑,说道:“还没好呢。估计要一段时间吧,你要是不着急,可以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姜忆想了想,“附近有24h便利店,或者药店吗?”
“有的。出去左转,走大概二十米就能看到了吧。”
姜忆朝她笑笑,“谢谢。”
等她拎着药,从药店再次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先看到是程文滨。
“厉靳年好了吗?”她轻问。
程文滨看到姜忆手中拎着的购物袋,上面写着药店的名字。
对厉靳年还真是关心。
他压低声音,“快好了,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
姜忆点点头,“没什么大事吧?”
程文滨心里想,厉靳年能有什么大事?陈思朝有问题在先,再加上亿年集团的关系,只要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陈思朝短时间内,就在看守所住着吧。
哪怕是陈家也保不了他。
不过这些,姜忆并不知道。程文滨想着,单手抄在西装裤袋内,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他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喧哗的声音。
程文滨抬起眸,朝那边看了一眼,“出来了,去吧。”
姜忆的目光落在不远处。
厉靳年从房间里出来,似乎正在与旁边的警察说着什么。
警察微微颔首,“陈思朝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他的所作所为,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他也会在警局的看守所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厉靳年嗯了一声,似乎感受到了姜忆的目光,眸子微侧,看到姜忆已经超他挥了挥手。
他皱了下眉,摆摆手,示意警察他先离开了。
“我刚才听程文滨说了,应该没什么事?”姜忆抬起眸子问道。
目光不经意之间擦过他受伤的手。
还是没有包扎。
但是已经不往下滴血了,看来是伤口凝固住了。
厉靳年点点头,安抚了她几句,又和程文滨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像是在打暗号一样。
姜忆听得有一些云里雾里。
程文滨:“行行行,我知道了。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朝两个人挥挥手,先行离开。
姜忆噗嗤一声笑了,在警局里呆着是什么好事情吗?
她看了一眼厉靳年,“先回车上吧,一直在警局里呆着,怪不舒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犯了什么事情呢。
上车后,厉靳年薄唇微开,“送你回你在郊区的那套别墅?”
姜忆轻轻摇头,“不用,去你家就好。”
她说完,从塑料袋里拿出药和碘伏还有棉签,瞥了一眼厉靳年手上的伤口,“估计会有点疼,你还是忍一忍。等回去以后,再让赵医生帮你看看?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
小心翼翼地拆了一包棉签,蘸了一些碘伏。
“手伸开。”
厉靳年少有地没有反对,摊开掌心。
掌心上的伤口果然已经凝固了。
歪歪曲曲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姜忆害怕弄疼他,只能轻轻地帮他消毒,然后涂上药粉,再用绷带包扎上。
回去以后,管家见到姜忆也来了,有些诧异。
姜忆却来不及和管家问好,“管家伯伯,麻烦您给赵医生打一个电话?厉靳年他右手受了伤,路上我帮他紧急包扎了一下,不过担心还是会感染。”
管家了然于心,没有多说什么,朝两个人颔首之后,就回到屋里去联系赵医生。
“你太紧张了。”厉靳年没有受伤的手指,抚着姜忆的长发。
她紧张兮兮地看着男人的手,扬起眸子:“能不紧张吗?在酒店的时候,为了止血,光纸巾都用了快一包。”
虽然陈思朝那个家伙更倒霉。
估计出血量比厉靳年多的多。
那个时候都快吓死她了。
姜忆从小到大,总的来说,顺风顺水。
第一次见到有人被花瓶打成那样,心里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厉靳年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