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有些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夜嘉,怎么了?”
她捏着嗓子,故意用那种几乎快挤出糖的声音说道。
一阵恶寒。
要是平常让她这样讲话,她绝对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之前和你聊天,给你带来了困扰,真是不好意思。”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歉意,他淡淡地笑了笑,“你没有怪罪我吧。”
幸好是在打电话,姜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现在有别人的绯闻取代了他们的新闻,现在假惺惺地过来打个电话。
真有你的,祁夜嘉。
姜忆面带微笑,“怎么会呢?”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因此生气。”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订了一家你喜欢的餐厅。”
言外之意,想要约会。
姜忆眉头微挑,看来虞惟熙已经和祁夜嘉聊过了。
“唉,我今天晚上就要去巴黎呢。”她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说道:“不然我真的很想去。”
祁夜嘉愣了一下。
虞惟熙没有告诉她姜忆最近会出差啊。
这也不能怪虞惟熙,毕竟就连姜忆本人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样啊。”祁夜嘉有些遗憾。
不过看刚才姜忆的反应,不算生硬,说明他还有机会。
“没关系,那下次我再约你。”他笑着说。
姜忆简单地敷衍了一下,挂掉了电话。
虞惟熙还真是不知道收敛一下她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派祁夜嘉来约她。
她的唇角微微地弯了起来,手指轻轻地点着自己的手背。
看来虞惟熙是真的相信报纸上的报道了。
那她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那个报社的记者了?
姜忆回到家里以后,和柳清绮交代了一下自己今天晚上就要坐飞机去巴黎的事情。
“这么匆忙?”柳清绮皱起眉,“凡事也不需要你亲自过去吧?交给下面的人不就好了。”
姜忆苦笑,“毕竟是公司重要的合作,我作为执行总裁,还是要过去露个面。”
“去多长时间?”柳清绮问。
“一周吧。”
柳清绮点点头,“那我上去帮你收拾行李。”
姜忆:“我正好回屋里休息一会儿,下午五点多叫我吧,小霜六点过来接我。”
“那晚餐呢?”
“就做点三明治,我路上吃点就行了。”姜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朝屋里走去。
……
前往机场的路上,蒲小霜正在给姜忆汇报工作。
晚上九点的飞机,从姜家到机场大概要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个小时的候机时间。
按照公司的规定,蒲小霜作为姜忆的助理,应该陪同姜忆一起去巴黎。
但是姜忆让她留在南川,监视虞棠华留在姜氏娱乐公司的那些高层管理。
如果有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就赶紧给她汇报。
南川必须留一个她值得信任的人。
公司里最值得她信任的现在就是蒲小霜了。
……
一路旅途奔波,很是劳累。
姜忆在飞机上睡了一段时间,下飞机的时候,合作伙伴已经派人来接她,不需要她打车去酒店,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连续几天的会议,让姜忆忙得头皮发麻。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要处理工作,甚至连美食美景都没心思欣赏。
忙里偷闲,和好朋友聊了一会儿天。
穆天真心疼地说,“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带点东西,看现在这个情况……唉,宝贝,你说你做个饭来伸手的大小姐不好吗,非要自己打拼。”
姜忆苦笑,她也要有资格做一个饭来伸手的大小姐。
上一世的惨剧,她着实不想再重复一次了。
穆天真:“我也不和你多聊了,你那么忙,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明天可以休息休息。”姜忆伸了一个懒腰,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手指淡然地在键盘上敲着,“合作会议后天才继续进行,我明天可以松口气了。”
“那你也赶快休息!小心加班熬夜出事!”穆天真说完,劝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姜忆眨了眨眸子,无奈地放下手机,处理完最后一点文件,打了一个电话给蒲小霜,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看了一眼时间,难得明天休息,她还是早点睡觉的好。
这样想着,姜忆洗完澡,吹干头发,换好睡衣,就上了床。
或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等到睡到半夜,她醒了。
靠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点睡意都无,姜忆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真是不该听好友的。
现在没了睡意,该干嘛呢?
刚好是夏天,天气不错,夜风吹开窗帘,吹乱了她的头发。
姜忆拿起皮筋,把长发随意地挽了起来,下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打开门。
酒店楼上有酒吧,还有各种娱乐设施。
觉得无聊,干脆就拿着手机上去看看。
她在酒店住了三天,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玩的。
还是工作太忙了。
东方女人很少会出现在这家酒店里,来到露天酒吧之后,有不少外国人朝姜忆投来了瞩目的目光。
姜忆也不甚在意,点了一杯果汁,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美景不错,加上有晚风,干脆就靠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打量着美景。
不远处。
一个圆桌旁边。
“那边那位,我没看错的话,是姜家的大小姐?”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靠在沙发上,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厉靳年。
来巴黎玩,没多少人认识身边的这位,所以干脆也就没有戴面具。
真是张让异性喜欢让同性嫉妒的脸。
自从来到巴黎,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金发妹子和厉靳年搭讪。
他的这些朋友,可是酸死了。
厉靳年漆黑的眸子,顺着朋友的目光,朝旁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眸子微微地眯起,最后目光定格在端着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的女人身上。
她明显是刚醒。
脸上还带着惺忪。
身上是睡衣,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有几缕碎头发垂在耳边。
还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