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淮渊会突然把姜宛宛带到了她的面前，气得脸色很是难看。
“你们来干什么？”就算是对顾淮渊也没有了好口气。
她就想不明白，姜宛宛这个女人，到底对他这个宝贝孙子下了什么药，怎么就能一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到了她的面前，就像个傻子一样？
顾淮渊习惯了程怀霖的态度，并不在意，只是他似乎怕姜宛宛害怕，轻轻地拍了拍姜宛宛的后背，安抚：“别害怕，奶奶就是烦我了！”
姜宛宛捏着唇看他，轻轻地点头：“我不怕。”
程怀霖的脸色更加地看。
“奶奶，我跟宛宛就是来看看你。”他不急不缓地说道，
“那人也看到了，你们走吧！”程怀霖挥了挥手，打发道。
姜宛宛得脸色都白了。
顾淮渊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宛宛，你去给我泡杯茶。”
姜宛宛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其他人泡的茶，我喝不习惯。”
程怀霖听了，脸色更加地看。
姜宛宛迟疑地想要开口，顾淮渊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姜宛宛走了，他才又开口：“奶奶。”
换来的自然是程怀霖的不悦，她厉声呵斥：“别叫我。”
顾淮渊敛了敛神色，并不在意。
见他不说话，程怀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坐直了身子，不满地瞪着顾淮渊，问：“既然你喝不惯我这里的茶，跑来做什么？”
“奶奶，你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只不过是想要支开宛宛而已！”顾淮渊无奈地笑了笑了，“我有话想跟要跟奶奶说。”
他说的没有错，程怀霖知道刚才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想要支开姜宛宛，可正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更生气。她隐约猜出，顾淮渊想要说什么，直接拒绝：“我累了，不想听。”
顾淮渊却很坚持：“奶奶，我会尽管跟宛宛订婚！”
“不行，我不同意。”程怀霖气得瑟瑟发抖。
她就知道这个孽孙说不出她想听的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顾淮渊对她这个奶奶也算是尊重，算不上言听计从，也是从小都很孝顺听话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在姜宛宛这个问题上，就是固执得很。
当年，楚清意离开的时候，她也很伤心。
只是看到楚清意被伤成那样，她也没有脸面再让她跟顾淮渊在一起。那会，她心灰意冷，也想过，顾淮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就算他一心想要跟姜宛宛在一起，她也不想管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这个宝贝孙子，居然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她的心也就渐渐地活络了起来，心里猜想着，是不是他想明白了。
而且她也听说了，楚清意回来了！
她怎么想也还是决定清意更适合做她的孙媳妇，没想到，顾淮渊居然带着姜宛宛那个女人来了。
顾淮渊显然早就猜到了她的态度，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来告诉您一声！”
他这话听着有礼有貌，却差点没让程怀霖背过气去。
什么叫通知她一声？
那意思是她答应不答应根本没有关系。
程怀霖倒不是想要插手小辈们的事情，这些年，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其他，她早就放手了。可是，这关乎自己孙子一辈子幸福的事，她就是放不了手。
她看着如今早已经成熟稳重的顾淮渊，不由得冷笑：“好，好，果然是翅膀硬了。”
“奶奶，我没有那个意思！”顾淮渊皱眉，“奶奶您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我的太太只会是宛宛。”
“够了，不用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说你的心意，想说，去说给姜宛宛听吧！”
程怀霖冷着脸。
“奶奶……”顾淮渊还想说什么。
程怀霖却不想听：“好了，你刚才也说了。你来就是为了通知我一下，现在既然已经通知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不耐烦地打发。
姜宛宛泡了茶过来，原地就只剩下了顾淮渊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奶奶呢？”姜宛宛皱了皱眉。
顾淮渊回过神，说道：“奶奶她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姜宛宛自然不会相信，她抿着唇看着顾淮渊，虽然没有开口，意思却很明显。
顾淮渊叹了口气说道：“我刚跟奶奶说了我们要订婚的事情，她心里应该一时半晌不容易接受。”
“那我们……”
姜宛宛紧张地看向顾淮渊，似乎担心他会因为程怀霖的态度改变想法。
顾淮渊看着她没有说话，他脑子里想到的倒不是程怀霖的态度，而是刚刚程怀霖走了以后，明岚的话。
明岚照顾了老太太大半辈子，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平日里，就算他很尊重她，她也会恪守本分，不会有半分的逾越，反倒是在他和老太太有争执的时候，帮着他劝解老太太。
这一次，她的态度却不一样。
顾淮渊看得出来，她是有些迟疑的，可是还是没有忍住跟他说了一句：“小少爷，你糊涂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明岚也会这么说，难道只是因为明岚是照顾奶奶的人，所以跟她一条心？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或者，是有什么他一直疏忽了？
许久未见的疑心，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心口，是以，顾淮渊看着姜宛宛的眼神有些奇怪。
姜宛宛被他这么看着，心里莫名地发慌，她担心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于着急了，连忙说道：“淮渊，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安心，可如果奶奶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先不订婚了。我相信时间长了，奶奶肯定会松口的。”
顾淮渊回过神，收回视线，有些懊恼。他这又是怎么了，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要彻底放下的吗？
这样犹犹豫豫的可不是他！
顾淮渊很快敛去眼底的迟疑，不容置疑地说道：“不用胡思乱想，奶奶没有不同意，她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姜宛宛不相信程怀霖会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不过，不重要。
“好。”她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