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程怀霖见她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觉得我错了？”
明岚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别说小小姐跟淮渊少爷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说清意小姐的为人，我也是信过的。”
程怀霖自然是点头，她想了想，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现在闹成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让清意跟着他。”
“我当时想着，就算他对清意一时不好，时间长了，总能看出人心，他能改变自己的态度，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这么糊涂！”
程怀霖越说越生气。
她忍不住问：“你说说，这个姜宛宛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就能让顾淮渊这么冥顽不灵呢？”
她越说越叹气。
明岚却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太太，你说得对。”
“什么？”程怀霖不解地看向她。
明岚有些着急地解释：“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看淮渊少爷的态度，他可不是不想救自己的孩子，我听他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觉得孩子不是他的。”
“我知道，在他看来，清意对不起他……”
程怀霖说起来只觉得无奈。
没想到明岚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要我说不只是这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程怀霖皱了皱眉。
明岚叹了口气，解释道：“老太太，淮渊少爷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这个的脾气秉性，你其实是最了解的。你真的觉得，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程怀霖自然摇头，其实一开始顾淮渊接手顾氏的时候，她心里反而是担心的。这个孩子就是面冷心热，表面上看着对什么都不上心，可是骨子里是最重感情的。
都是她的孙子，如果从表面上来看，顾霆澜远比顾淮渊会哄人。可她看得多了，知道谁是真心。
明岚的话让她从生气中冷静了下来。
“老太太也觉得不太对劲吧？”
明岚问道。
程怀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你说的没错，淮渊的态度是有些不太对劲。”
“我觉得，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明岚想了想说道。
程怀霖收紧眉头，她越想越觉得明岚说的话有道理。
只是，她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明岚迟疑了一下，说道：“老太太，要我说现在可不能着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你也知道，淮渊少爷吃软不吃硬的主！”
“你要是越逼他，他反而越是跟姜小姐走的近，其实要我说，之前清意小姐离开了以后，你晾着他不管，他反而不着急跟姜小姐订婚呢！”明岚话糙理不糙。
程怀霖想了想，忍不住点头。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初她看到清意那么痛苦，也想着不再参与顾淮渊的婚事，没想到，顾淮渊居然也只字不提。
现在清意回来了，她这边又起了心思，尤其在知道了孩子以后，她更是想要撮合她们两个，偏偏这个时候，顾淮渊却迫不及待地要订婚。
她虽然不愿意承认，却觉得明岚说的很有可能。
只是，她今天看顾淮渊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说已经在筹备订婚的事了吗？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冲动，就真的娶了那个女人？”
明岚心里也没有底。
她知道，真的顾淮渊娶了姜宛宛，就算老太太再怎么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她不想让老太太担心，并没有明说，只是说道：“你先别着急，这不是还没有订婚吗？再说了，订婚也不是结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淮渊少爷放下戒备之心，我们也好趁机弄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程怀霖听了直点头。
姜宛宛一直在车子里等着顾淮渊，见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知道程怀霖那边只怕是没有点头。
她心里恨得牙痒，在顾淮渊上车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担心：“奶奶的身体怎么样？”
“没事。”顾淮渊的声音有些僵硬。
姜宛宛只当没有察觉，她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惹奶奶生气，没事的话就好。”
顾淮渊抬头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姜宛宛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顾淮渊收回视线，摇头：“没事。”
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以为你会问奶奶有没有同意的。”
姜宛宛愣了愣，不过，她很快低下头，闷声说道：“奶奶她应该不会同意吧！”
顾淮渊闭了闭眼，开口却说道：“没有，奶奶同意了！”
他不想让姜宛宛失望。
果然，听到这话，姜宛宛猛地抬头，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你说奶奶同意了？”
顿了顿，却又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不会的，你肯定是哄我开心的，奶奶她怎么会同意，她一直不喜欢我。”
“她只是不了解你。”顾淮渊说道：“刚才我跟奶奶谈了很久。”
姜宛宛抬眸，看向他，嘴上明明说着不相信，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期待。
顾淮渊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说这样的谎话。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自然不想让姜宛宛失望。
“你也知道，奶奶她年纪大了，也一向固执。一时半晌，想要改变她的看法肯定是不可能的。总之，她现在已经同意了我们订婚的事，以后她会慢慢喜欢上你的。”
姜宛宛连连点头，她激动得甚至红了脸，看着满面的期待，心里却是不屑。
她可不指望程怀霖会喜欢她，要是喜欢，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程怀霖再怎么固执也没有用，一把年纪了，还能耗多久？
顾氏的人丁并不兴旺，尤其家里的长辈，现在也就程怀霖还压在顾淮渊的头上，等她一伸腿，以后的顾家，可都是她说了算。
姜宛宛越想越高兴，脸上不由自主地都是笑意。
顾淮渊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因为程怀霖点了头高兴，忍不住调侃：“奶奶同意了，你就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