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澜没有浪费时间，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将事先准备好的U盘推到楚清意面前。
“这里面就是我说的资料，涵盖有国外相关产业的大部分信息，其中还包括有一些公司机密，因为我之前创业的时候做过相关调查，真实性你大可放心。”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单听顾霆澜这么说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楚清意却并没有着急接，而是按照以往的职业习惯多问了几句。
没承想顾霆澜听完却笑出了声，这倒让楚清意有些不会了，她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你笑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
顾霆澜摇摇头，看向楚清意的眼神满是深意。
“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你知道吗？你和顾淮渊真的很像，他也总是这样，只讲利益对错，不讲感情，有时候我都想扒开他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人心还是机器。”
“他没你说得那么……”
楚清意闻言下意识想反驳顾霆澜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都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替顾淮渊说话呢？况且，她都已经被那么对待了……
就算她今天真的说了，也没有人会在乎，顾淮渊和顾霆澜之间的矛盾不是仅凭着一两句就能修复的。
若是真的让顾淮渊知道，恐怕还要怪她多嘴。
想到这里，楚清意将剩下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装作无事道。
“你在这方面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当初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变，从这一点来说，你和顾淮渊也很像。”
“都是一样的，固执。”
顾霆澜没有想到楚清意会这么说，脸色莫名有些难看，不过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还是忍了下来，抬手叫来服务员为楚清意送上一杯橙汁。
“固执一样，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总是墨守成规，有时候只会害了自己，这一点你应该也明白吧？不然你为什么会从顾淮渊身边离开？”
“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并不想提，你还是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吧。”
“我还没想好，资料你先拿着吧，出国之后肯定会用上，等我需要你帮我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放心，我可不像顾淮渊那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所以没给你点带酒精的饮品，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
楚清意摇摇头，下意识地摸着肚子，拿起橙汁轻抿了一口，然后收好U盘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我对你的报答，听说最近你公司的业务也不好做，我手里的东西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帮你解决燃眉之急应该是够的，以后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说完，楚清意起身欲离开。
顾霆澜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神情复杂，等她快走出店门，才开口大声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路上车多人少，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放心吧。”
楚清意没明白顾霆澜的用意，只当他是在做最后的寒暄，点点头便推门走了出去。
夏日晚风微凉，吹在人身上感觉十分舒服，楚清意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散散步锻炼一下，结果没走出去多远就感觉后脑勺一疼，险些晕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稳稳扶住了她。
楚清意刚想道谢，一抬头却对上顾淮渊的双眼，吓得她冷汗直流，立马清醒了过来。
“顾淮渊，怎么会是你？”
“除了是我还能有谁？怎么着，在顾氏楼下，你还以为你的情夫能来救你不成？”
话虽这么说，可顾淮渊扶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放开，温热的体温从二人肌肤接触处传来，让楚清意身上的痛意缓解不少。
“我没别的意思，你用不着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难听？哪里难听？我怎么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还是说情夫这两个字你不喜欢？那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他？”
顾淮渊话语里的羞辱意味太明显，楚清意不想听，强撑着站稳身子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谢谢顾总出手帮忙，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建议顾总你还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情了。”
顾淮渊今天难得心情好，没有跟楚清意计较，但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正好碰见，我有事情要问你，跟我走。”
“我不去。”
楚清意还想挣扎，但身体的不适感夺走了她的大部分力气，顾淮渊轻轻一拽，她就顺着倒进了他怀里。
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难堪，楚清意只能答应顾淮渊的话，乖乖跟在他身后走进顾氏大楼。
明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顾氏大楼内依旧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员工忙碌的身影。
曾几何时，楚清意也是其中一员。
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资格了。
“别看了，最近公司在谈新合作，大部分人都要加班，万一被你看到什么商业机密到时候把你抓起来我可不负责。”
不知道是不是楚清意的错觉，她总觉得顾淮渊说这话是在故意跟自己开玩笑，想看她的反应。
可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顾淮渊那么恨她，怎么会有兴致跟她开玩笑浪费时间。
所以他这么说，大抵是认真的吧？
想着，楚清意把头低了下去。
“顾总放心，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看楚清意这么一板一眼的，完全没有她平时在赵彦承面前那种自在的样子，顾淮渊心里又开始莫名烦躁起来，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客气。
“是吗？我觉得未必，毕竟你现在可是赵彦承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还是你们的竞争对手，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就不想从我这儿得到点什么吗？”
怎么又来？一天到晚的得到得到，这群人到底烦不烦？
楚清意刚刚才跟顾霆澜谈完，本来就已经够累了，顾淮渊又跑过来说这些，一时间她只感觉自己的头疼又严重了几分。
“不说话？不想理我？”
顾淮渊全程背对着楚清意，并未察觉她的状态有什么不妥，只当她是在故意跟自己闹脾气，语气不自觉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