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越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反倒是顾淮渊皱了皱眉。
不等他开口，楚清意已经看向了他，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知道楚清意是有话想要对他说，也就跟着出了病房。
楚清意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走着，顾淮渊觉得奇怪去还是跟了过去。
一直到走得离病房有些远了，楚清意才停下来脚步。
“我知道，我如果这么问的话，你可能会不高兴，毕竟今天是你救了一一。可是我还是想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认真地看着顾淮渊，目光灼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一的幼儿园？”
顾淮渊因为她的问题，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顺路。”
楚清意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她可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她盯着他，没有说话。
顾淮渊挑了挑眉，他看的出来楚清意并不相信他，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想要对一一做什么吧？”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嗓子里是干巴巴的。
楚清意没有迟疑地摇头：“不，当然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顾淮渊不相信她的话，她顿了顿还是说道，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她只是纯粹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理由。
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他分明就是不想说。
楚清意没有再问，只是目光沉了沉，看向顾淮渊的眼神有些复杂。
顾淮渊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楚清意这才收回视线，她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她越是这么说，顾淮渊越是觉得她的眼神奇怪。
他哼了一声：“当然要调查清楚！人已经交给了警察，我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他说得坦坦荡荡，更加证实了他跟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可就算是这样，楚清意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十分的复杂。
顾淮渊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信任，他更觉得奇怪：“楚清意，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见他动了怒，楚清意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说道：“刚才你在病房里的时候，不是问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吗？”
“是。”顾淮渊点头。
楚清意正色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在我看到一一被抓走的那个监控时，我就一直在想。”
“哦？所以有结果了？”顾淮渊问道。
楚清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却是点头：“是，我的确想到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警察。”说着，他抬腿就要走。
楚清意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心情更加地复杂。
“等一下。”她叫停了顾淮渊的脚步。
顾淮渊回过头，脸上满是不悦：“我知道你到底在磨磨蹭蹭什么？这件事并不是件小事。”
他是亲身经历，知道那几个人是下了狠手，如果不是他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顾淮渊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一点，楚清意是知道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点，她才忍不住好奇，如果顾淮渊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姜宛宛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她叹了口气，看着顾淮渊，浅笑着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怀疑的人是谁吗？”
她的问题让顾淮渊皱眉，他本能地说道：“不管是谁，我相信警察都一定会调查清楚。”
楚清意点了点头，这件事如果没有人插手的话，警察肯定会调查得清楚，毕竟人已经被抓了，想要调查背后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个前提是没有人插手。
以顾淮渊对姜宛宛的维护，他要是知道她想的那个人是姜宛宛，还会这么大公无私？
楚清意不信。
“也对，你应该没有想过。”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顾淮渊没有听清楚，却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他只觉得嗓子有些干，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人，你惹不起？”
没想到，楚清意居然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惹不起。”
姜宛宛的背后可是他撑着腰，顾氏撑着腰，如果真的以个人的实力，她的确惹不起。不过，她并不担心这个。
女儿是她的底线，其他的事情她可以退让，独独一一不可以。
她绝对不允许谁伤害她的女儿！
哪怕姜宛宛有多少撑腰的，她愿意跟顾淮渊说这些，不过是看在他救了一一的份上，至于，他会怎么处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顾淮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凝着眉头，郑重地开口：“我是证人。”
他没有说要维护楚清意，言下之意，却摆明了会站在她们这一边，楚清意知道，只要他愿意作证，意义就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想到的那个人，是姜宛宛。”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她其实不太敢去看顾淮渊的反应，只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在顾淮渊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已经做好了被顾淮渊呵斥的准备，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姜宛宛是一个漂善良没有心机的人，我说的话，你自然不会相信。”
顾淮渊眉头紧皱地看着她，楚清意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抑制不住的怒火，却没有迎来他的盛怒，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楚清意有些看不透，却还是一鼓作气地说道：“可是我可以很肯定，我并没有得罪别的人，也不会有其他人想对一一下手。”
她说是怀疑，其实已经肯定了那个人就是姜宛宛。
她看到顾淮渊的拳头捏得青筋暴起，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楚清意怀疑自己如果继续这么说下去的话，顾淮渊可能会忍不住动手。
想到这，楚清意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顾淮渊怎么会看不出那眼中的嘲讽，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开了口：“你有证据？”
“没有。”楚清意倒也坦然。
顾淮渊只觉得好笑：“没有证据，你也敢说得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