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妹妹什么德性,夏鹤年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总之你给我收敛点!”夏鹤年沉着脸警告。
夏芷秋虽不服气,但是没有再说话。
顾淮渊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守在病房门口的三个人,他心中了然,看样子姜宛宛晕倒的时候,她们应该还在现场。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人怎么突然就晕了?”
楚清意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痛快,正要开口。
站在她身边的夏芷秋已经抢先一步,把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脸的防备:“顾总,你可不要冤枉好人,你未婚妻晕过去,跟清意可没关系。”
她的反应让顾淮渊皱了皱眉,他不悦地开口:“我没有说跟她有关系,只是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就算他这么说,他的反应落在其他人的眼睛里,还是指责的意思。
夏芷秋撇了撇嘴,如实说道:“能是怎么回事,刚才顾总不是说要给我们买单吗?我看你未婚妻迟迟不肯走,就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谁知道她就晕过去了。”
顾淮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楚清意有些担心,连忙跟着说道:“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餐厅里的其他人,或者是调监控看看。”
她虽然是这么说,心里却没有抱什么希望,顾淮渊如果想要知道真假,其实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劲。只不过她并不觉得,顾淮渊会去调查。
顾淮渊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脸色更加的低沉。
“什么时候说我不信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只是楚清意,就连夏氏兄妹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顾淮渊这是转性了?
他们来不及细究,只能催说:“那个,她已经醒了,要不你先去看看吧!”
顾淮渊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眼底复杂的情绪被他很快掩饰过去,他点了点头:“今天辛苦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他的话,让楚清意不由得侧目。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留下的打算,站在人来了,她巴不得离开。
夏鹤年也是松了口气。
等他们离开了以后,顾淮渊才进了病房,病房里,姜宛宛人是醒着的,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见他来了,她立即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顾淮渊快步上前按住:“别动。”
姜宛宛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
顾淮渊的身体微微一僵,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
姜宛宛见他没有说话,主动开口:“淮渊,对不起!”
顾淮渊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的身体,总是让你担心!真的很对不起!”姜宛宛低声抽泣。
顾淮渊想到自己这几天对姜宛宛的冷落,再想到她因为之前的车祸,身体一直都没有恢复,心中的愧疚和不忍再一次回笼。
他轻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没想到,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让姜宛宛开心起来,反而哭得更凶。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些年,顾淮渊已经习惯了,在第一时间关心姜宛宛的身体。
他想要起身,“我去叫医生。”
姜宛宛却紧紧地抓住他不肯松手,她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用去叫医生,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愧疚。”
顾淮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姜宛宛却主动说道:“淮渊,我真的做错了,对不起。”
“我不敢说,我怕我说出来,你会讨厌我,可是,淮渊,我真的忍不住。”
“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做,只是每次看到清意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我心里就忍不住嫉妒……”
“我知道她真的很好,大家都喜欢她……”
“可是我也只是嫉妒她,羡慕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大家好像都不这么想,她们总觉得是我夺走了你。”
“淮渊,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也会不要我……”
姜宛宛说得语无伦次,却满脸惊慌,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抓住顾淮渊,好像随时他会消失一样。
顾淮渊闭了闭眼,他到底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姜宛宛的秀发,轻叹一声:“不是已经在准备订婚了吗?你怎么还会这么想?”
“今天,今天晚上你的眼神让我很害怕。”姜宛宛咬了咬唇,说道。
顾淮渊一怔,眉眼间掠过一丝自嘲。
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姜宛宛受点教训,现在看起来不知道算不算上是有效果?至少,此时此刻,姜宛宛已经忍不住低头:“淮渊,我向你保证,以后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不管我再怎么嫉妒,也一定不会做出让你丢脸的事情,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顾淮渊低头看了一眼她期期艾艾的眼神,到底还是心软了,他点了点头答应:“好。”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好字,带着几分纠结和挣扎。
姜宛宛倒是不在意,她要的无非就是顾淮渊的一个保证罢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姜宛宛紧紧地抱住顾淮渊的腰,眼底满是算计。
顾淮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后背,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他没有忘记,刚才在病房门口,楚清意和夏家兄妹看他的眼神。
在他们看来,自己似乎太过于偏袒姜宛宛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其实是有一些动摇的。可是,姜宛宛的一番话,再一次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姜宛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直是知道的呀!那个会奋不顾身救他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善良?
她说得没有错,她都没有安全感,会嫉妒,会羡慕,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她就是会做一些小手段,也不过就是担心失去他!
说起来他才是那个罪魁凶手。
顾淮渊的眉头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