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姜宛宛眼神阴蛰地盯着程怀霖，死不承认。
程怀霖那双眼，洞悉了多少的人情世故，又怎么会看不穿姜宛宛心底的慌乱。她一直以为，都不喜欢姜宛宛，在旁人，尤其是顾淮渊看来，她会对姜宛宛有这样的看法，都是因为她对楚清意的偏爱。
她懒得解释，更不屑解释。
她是喜欢楚清意，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喜欢？她喜欢楚清意，因为她看到了这个女孩的本质，她相信楚清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才会不管不顾对她偏爱。
同样，她没办法喜欢姜宛宛，根本不是因为楚清意，只是单纯的因为她知道姜宛宛这不是她表面上的那种不谙世事的人，事实证明，她这眼光还是毒辣的。
她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看到姜宛宛真面目被揭露，她其实算是松了口气，毕竟顾淮渊还没有娶姜宛宛。
可是她觉得算不算是高兴，她毕竟是老了，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而在意什么，她宁可是自己看走了眼。
姜宛宛显然并不会这么想，程怀霖的话在她看来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话。
“怀霖他只是一时被楚清意那个贱人给骗了，他很快就会知道，他是误会了，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姜宛宛激动起来，甚至有些疯魔。
程怀霖不由得皱眉。
她懒得跟一个神志不清楚的人争辩什么。
“呵，你还是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赶紧滚吧！要不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程怀霖并不知道顾淮渊要把姜宛宛送到警局的事。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只是为了姜宛宛，还有顾霆琛。
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帮助顾霆琛，可是，说到底，顾霆琛也是她的孙子，她不想亲手把他交出去。
程怀霖想到这些，心中的一股气越发的懈怠。
她真的是老了，很多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再看姜宛宛，想要回去休息。
没想到，她只是转了个身，姜宛宛却以为程怀霖是要喊人。
她心头一慌，心里想着，不，不行，她可是好比较容易才跑出来的，要是程怀霖闹出动静来，她肯定就逃不掉了。
心里这么一想，她心头自然更加的慌乱，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拉，抓住了程怀霖的手臂：“你，你别想走！”
程怀霖顿住脚步，皱了皱眉，回转过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你想做什么？”
姜宛宛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了愣。
她想要做什么？
姜宛宛第一时间是蒙的，其实她只是等顾霆琛等的不耐烦了，才会跟进来看看，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程怀霖。
她也没有想要对程怀霖做什么。
可是，现在……
她低头，视线落在自己抓着程怀霖的手上，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姜宛宛心一横，咬着牙，眯起眼，凶狠地看向程怀霖。在这一瞬间，她把自己所有的怨气都爆发了出来：“想要做什么？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这些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已经跟怀霖修成了正果，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姜宛宛越想对程怀霖的恨意越深。
三年的时间，她能够感觉得到顾淮渊对自己的态度渐渐在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份变化，才让她越发的没有安全感，她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在她看来罪魁祸首，就是程怀霖。
“可笑，一个人做错的事，不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想着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程怀霖听了只觉得失望。
就这样一个女人，她无比庆幸自己一直阻拦着顾淮渊，没有让他跟着她走在一起。
“你给我闭嘴。”姜宛宛恼羞成怒，她猛地把程怀霖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随即又狠狠的退了出去：“去死吧！”
既然程怀霖是她跟顾淮渊在一起路上的挡路石，今天她就要亲手把这块石头给摘了，等程怀霖死了，她看她还怎么阻拦她！
姜宛宛越想越是得意，她站在台阶上，看着程怀霖滚下去，除却一开始片刻的慌张，随即剩下的只有满腹的痛快。
她没有丝毫的后悔，甚至在想，自己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眼看着程怀霖的惊呼停止，她想要上前看看情况。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她就不能让程怀霖再一次醒过来。
就在她抬腿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明岚的声音：“楚小姐，你过来了？老太太刚在园子里透气，我这给她拿了条薄毯，你帮我先带过去，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另外一道声音听不太分清。
可是能够在这里，让明岚这个态度的，除了楚清意不会有别人。
姜宛宛迟疑了一下，她虽然眼看着程怀霖昏迷的过去，却不确定她有没有死。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她再跑下去查看情况的话，可能就会被楚清意撞上。
姜宛宛略有迟疑后，还是朝着跟楚清意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侧门在，顾霆琛出来以后没有看到姜宛宛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本想过来找程怀霖帮忙，却没有想到，程怀霖居然一点也不肯心软，他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会更是快要暴躁起来。
就在顾霆琛彻底地失去了耐心时，就看到姜宛宛神色慌张的从侧门跑了出来，随即听到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的呼叫，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霆琛眉头一紧，迎了上去。看到是他，姜宛宛脸上的紧张松懈了几分，脚步却未停留。
“快点走！”
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顾霆琛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姜宛宛面色一顿，眼底掠过一阵慌乱。
不过她很快掩饰过去，只是闪烁地说道：“楚清意来了，应该看到我了。”
“什么？”顾霆琛觉得有些奇怪。
姜宛宛已经不耐烦的催促：“快走吧！你该不会真的是想要让人追出来吧？”
顾霆琛总觉得姜宛宛太对劲，可是眼下的情况确实由不得他再迟疑。
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园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这才不得不带着姜宛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