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宛激动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只是,就算喜欢得爱不释手,她嘴上还是客套着:“奶奶,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拿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也知道不合适?”程怀霖笑了笑。
姜宛宛的笑容僵住。
程怀霖还想要说,却被明岚的眼神阻止,她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觉得从头到尾,姜宛宛就这句不合适说得最让她听着顺耳。
“这些是给顾淮渊老婆的。”程怀霖语气不好,说的倒是实话。这些东西,她准备了许久,原本是想送给楚清意的,只是,到底是没有缘分。
她甚至想过私下把这些东西给楚清意,那个丫头却怎么也不肯收,因为这个,她甚至难过了很久。还是明岚劝她,说这些毕竟是给顾淮渊太太准备的,楚清意收了反倒不太好。
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她的孙媳妇本来就应该是楚清意。
只是,她到底是老了。
想想明岚说的话也有道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是她硬把楚清意绑在顾淮渊的身边,也只是让那个丫头多受些苦,她于心何忍?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顾淮渊的婚事。
她想要看到一一那个孩子健健康康的。
程怀霖知道自己孙子的倔脾气,她要是非逼着他去做的事,他肯定不会做。还是明岚给她出了主意,让她把劲使在姜宛宛身上。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些年来,能让顾淮渊改变原则的,的确只有姜宛宛。
程怀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低头。
“虽然你们现在还没有订婚,可是那小子已经认定了你,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程怀霖闭了闭眼。
姜宛宛生怕程怀霖下一秒就反悔了,也不客套了,急忙说道:“谢谢奶奶。”
没等她动手,明岚已经拿了一个手提箱,把东西都装在了里面。
姜宛宛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对程怀霖的态度倒是真诚了几分。
她看程怀霖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带着一丝讨好地开口:“奶奶我看你有些累了,我给你按按吧!我之前跟一个师傅做过一些皮毛,说不定能缓解缓解一下奶奶你的疲惫。”
程怀霖皱了皱眉,并没有点头。
姜宛宛以为她是不信,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奶奶,你就让我试试吧!”
她记得楚清意以前就跟老太太非常的亲近,像按摩这样的事情,肯定没有少做。她对自己有信心。
可惜,程怀霖压根不给她机会。
“不用了,我受不起。”
姜宛宛咬了咬唇,明岚见状,连忙见缝插针地说道:“姜小姐,你也看出来了,老太太最近确实精神不济,不过她这是心病,心病可是要用心药治。”
姜宛宛听得出来,她这分明就是有言外之意,只能硬着头皮问:“明姑姑,那我能帮什么忙吗?”
明岚一听果然喜笑颜开,姜宛宛注意到,就连程怀霖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她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两人分明就在这等着她呢!
她装着一脸茫然,心里却早把程怀霖骂了个遍。
而明岚的话,更是让她脸上好不容易堆出来的表情裂开,只听明岚叹息着说道:“老太太一贯喜欢小孩子,上次见了楚小姐家的那个孩子就喜欢的很,只是可惜那个孩子病了。”
她顿了顿,伸出手,拉住了姜宛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淮渊少爷最听姜小姐的,不知道姜小姐能不能好好劝一劝淮渊少爷,不管他跟楚小姐之间有什么矛盾,总不能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吧?”
姜宛宛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就知道,叫她过来,就是特意给她摆的鸿门宴。
“当然。”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在劝淮渊,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也是清意的,可是淮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肯答应。”
姜宛宛说得委屈不已。
程怀霖却是不屑。
她还不了解姜宛宛那点心思,嘴上说着劝,背地里不知道挑拨了什么。见她沉下脸,明岚担心她说出不好的话来,连忙说道:“老太太知道姜小姐也费心了,不过,这件事还得看姜小姐的了。”
姜宛宛还想推脱:“可是我……”
“推三阻四,我就知道你不过就是做做表面的功夫,根本就不愿意出力帮忙。”程怀霖沉下脸。
她虽说从顾家掌权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多年,可是当年的商场上的铁娘子不是吹出来的,姜宛宛的那些招数也就是仗着顾淮渊在的时候才敢蹦跶几下,这会顾淮渊不在,她压根不敢出声。
明岚还想拉住了程怀霖,却被她眼神瞪了回去,也只能暗暗叹息。
程怀霖本想听明岚的,放低姿态,让姜宛宛去说服顾淮渊。到底这件事,还是得顾淮渊本身的意愿。
现在看来,明岚压根就是想多了。
姜宛宛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她所谓的帮忙,不过就是想跟她打太极。程怀霖一辈子眼睛里都容不得沙子,干脆拉下脸不客气地说道:“要是说服不了顾淮渊,这顾家的孙媳妇你也不用当了。”
“奶奶!”姜宛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岚皱了皱眉,想要劝解:“老太太,你看你,怎么又急了!”
程怀霖却不以为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犯不上再打马虎眼。
“你既然有本事让顾淮渊不顾我的反对跟你订婚,就不可能这点事也办不成。”程怀霖哼道。
姜宛宛还是摇头:“奶奶,这不一样,是淮渊他……”
程怀霖挥了挥手,不打算听她的说辞:“你来来回回无非是想说,这都是顾淮渊自己的意愿,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冷冷地看向姜宛宛,微微勾起嘴角说道:“你需要我亲自去查清楚,他明明之前主动要捐献骨髓,却又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吗?”
姜宛宛心头一惊,面上却不敢有半分的表露,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淮,淮渊应该是对清意有误会,才会赌气不肯捐献,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说服他的。”
程怀霖这才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