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跟在顾总身边生活得要好。”
这话也确实不假，在顾淮渊的身边，她不仅要忙工作上的事情，还要负责顾淮渊生活上的事情。
顾淮渊不高兴的时候，她是出气筒。
顾淮渊偶尔心血来潮，她就是泄欲的工具，跟古代卖了身的奴隶没有什么两样。
顾淮渊的脸色愈发沉冷，直接把楚清意掀了下去。
楚清意差点直接摔在地上，抬头，瞪向顾淮渊。
“既然你这么喜欢陪男人，那我今天就让你陪个够。”
顾淮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砰”的一下把指缝里夹着的透明高脚杯放在桌子上，几滴红酒溅出来，落在了顾淮渊的虎口处和桌子上。
顾淮渊刷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拉起楚清意的手臂就往外面走，一眼都没有看在场的医药代表。
几个人看着顾淮渊头也不回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顾总怎么突然走了，咱们的合同怎么办？”
有个经验老到的医药代表已经看出来目前的状况了，顾淮渊把他们叫这里来多半不是为了签约，而是借此把某人引到这里来。
“我建议，各位还是先回去吧，要是今天之内，顾总没有联系我们，那就各回各家，安守本分吧。”
楚清意被顾淮渊塞进副驾驶座。
顾淮渊上车，发动引擎，窗外的霓虹灯极速掠过，快得只剩残影。
楚清意的身体因为惯性朝后紧紧的贴在座位上，胃里一阵翻涌，想吐，但是只能生生忍住。
“嗤”地一声，车终于停下。
楚清意脸色发青，抬头摁着胸口压下不适感，口腔里一阵没来由的苦味。
“下车。”
楚清意打开车门，周围是晃眼的灯光，抬头，JY会所几个字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目光。
这里是容城最知名娱乐会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几年前还出过人命，一个浑身赤着的女人被抛尸在附近，身上遍布各种痕迹。
虽然最后JY会所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但是没能改变自己的风评，被所有人称之为容城最肮脏的地方。
从某个角度来说，并没有说错。
此时，几个喝醉了酒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勾肩搭背，大笑着走了进去，一双三角眼露骨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女服务员。
两个女服务员穿着超短裙，笑着把几个男人迎了进去。
楚清意的脚像是灌了铅，无法向前踏出一步。
“怎么，不是想让我放过赵彦承吗，怕了？”
顾淮渊欣赏着楚清意脸上浮现的那丝恐惧，慢吞吞地点燃一根烟。
他倒要看看，楚清意到底是有多在乎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楚清意杵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几秒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顾淮渊眉头骤然蹙起，低声骂了句，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迅速跟上了楚清意。
他本来只是想要楚清意在他面前服个软，求他几句，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要求楚清意离开赵彦承。
可他没想到，楚清意二话不说，居然直接进去了。
楚清意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未施粉黛的脸清丽脱俗，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两边都是包厢，混杂着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有个包厢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两方人打起来了。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脸色越过楚清意，往那边赶去。
楚清意心里除了悲凉，还有对顾淮渊无尽的恨意。
如果说之前她还尚对顾淮渊抱有一丝感情，那么现在，这一丝感情也消失殆尽了。
顾淮渊不仅是个畜生，而且还是一个人渣。
来来往来的人，有好几个男人的目光都黏在了楚清意的身上，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
然而，一道狼一般嗜血杀伐的目光忽然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幽幽地看着他们。
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几个男人当即收回目光，低着头快步越过两个人。
楚清意一路畅通无阻。
忽然，她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顾淮渊，眼中已然是一片灰败死寂。
“顾总想让我陪谁？”
顾淮渊冷冽的目光略带一丝复杂，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楚清意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顾淮渊的命令。
“大哥？”
忽然，一道久违又熟悉的声音来自身后传来，楚清意下意识地朝后看去。
一个跟顾淮渊有七分相像的男人正钩着唇看向这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笑容温和无害。
看见楚清意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哦，原来楚小姐也在？”
顾霆澜，顾庭烨的在外面的私生子，是顾淮渊同父异母的弟弟，学习成绩优异，从小就聪慧过人。
楚清意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容城大学，跟顾淮渊报的相同的专业，金融，并且在同一个班级。
又是兄弟又是同班同学，但楚清意从没看见顾淮渊跟顾霆澜有什么交流，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霆澜认识楚清意还是在她大二的一次校庆活动上，当时楚清意负责会场布置，顾霆澜负责场外的接待，互相沟通商量，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楚清意这才知道，他是顾淮渊的弟弟。
那段时间，顾霆澜跟她的联系很频繁。
自然，是他大部分主动的。
一起参加感兴趣的社团，或者叫上几个朋友去外面游玩。
跟顾霆澜交往，一方面，楚清意是很喜欢他率真坦然的性格。
另一方面，也想通过顾霆澜了解顾淮渊的兴趣爱好。
那个时候，学校已经有传言说校草顾淮渊已经跟服装设计系的姜宛宛在一起了。
当时，楚清意自欺欺人地觉得是谣言，乐此不疲地用尽一切办法接近顾淮渊，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喜欢上自己。
到头来，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没多久，顾霆澜就出国交流学习去了，楚清意也就跟他断了联系。
六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但顾霆澜温和的笑容跟六年前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