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意眸色微动，面色不显，心中倒是有了计较。
她突然庆幸，刚才姜宛宛在洗手间闹了那么一出。
要不是这样的话，她大概不会改变主意，错过和郭氏的合作的确很可惜。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宛宛，果然看到她在看到郭玥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看样子，姜宛宛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至少在看人这方面还是有提高的。
她倒是不在意，对她来说，郭玥吸引她的可不是郭老唯一的亲孙女，而是郭玥本身的实力。
这几年，她虽然没有在设计行业做，却一直在关注着。
郭玥就是这几年设计界的黑马，要是能够合作，楚清意有信心能够打开全新的局面。
她的态度明显积极了许多，倒是没有注意姜宛宛看她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恨意。
郭氏的约见，也就是大概说了一下具体的要求，和设计更改的方向，三天后重新提交设计方案。
姜宛宛听到郭玥的要求有些急了。
离开郭氏，她直接去了顾氏，一见顾淮渊她就红了眼。
顾淮渊刚结束了一个会议，心情不是很好，看到她这样，莫名有些烦躁。
他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姜宛宛到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看出顾淮渊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放肆，只是迟疑地问：“淮渊，你心情不好？”
顾淮渊见她小心翼翼，倒不忍说什么，他摇了摇头，“就是生意上的一些小事。”
姜宛宛一听，心中有了想法，她故意地问道：“还有让你烦心的？”
顾淮渊倒是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他反问：“怎么，你难道以为我什么都能搞定？”
姜宛宛一脸认真地点头：“当然了，你那么厉害。”
顾淮渊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些年，也只有姜宛宛一如既往的依赖着她。
虽然偶尔有些娇纵，不过，他也知道那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这么一想，他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姜宛宛一直看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反应，看他心情有些好转，她心中一喜，表面上却装着漫不经心地感叹道：
“其实不只是你，我觉得清意还有宁舟都很厉害，她们都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不像我！”
顾淮渊因为她的话皱了皱眉，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初楚清意跟着他谈生意的画面，不可否认，楚清意很有能力。
只是，生意场上不缺有能力的人，一个心思歹毒的人……
想到这，顾淮渊的眸色沉了沉，他打断了姜宛宛的话，安抚道：“你也不差。”
这句话并没有让姜宛宛的心情愉悦起来，她故作姿态，不过是为了让顾淮渊同情她，心里却不认为自己比那两个人差什么。
“我知道我不行。”她摇头，看起来心情很是低落。
顾淮渊皱了皱眉，猜出了几分，“是不是生意上碰到什么难处了？”
“其实也没有……”她咬着唇，不肯说实话。
顾淮渊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耐着性子说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不用太认真，就当个打发时间的，不用太劳神。”
“可是那样的话，奶奶就更看不上我了。”姜宛宛有些急了。
顾淮渊愣了愣。
姜宛宛见状，更加委屈了。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难过，可是我都已经清醒三年了，奶奶还是不肯接受我，我知道她就是看不上我，觉得我只是依附你的菟丝花，淮渊，是不是我真的配不上你？”
顾淮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在跳，他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沉。
姜宛宛说的是一方面，他原本准备三年前就和姜宛宛订婚的，可是时间却一拖再拖，理由自然是程怀霖不肯松口。
姜宛宛也闹过，却架不住，顾淮渊坚持要等到奶奶点头的想法。
事实上，顾淮渊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肯松口，不只是因为奶奶不点头，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心里对姜宛宛有几分怀疑。
这话，他不愿意说出口，却也没有让人去查。顾淮渊不确定自己是在害怕什么，是姜宛宛会让他失望，还是自己会让她失望？
“不要胡思乱想。”他缓缓地开口，转过话题，“既然你想好好做生意，我会帮你。”
他想了想，觉得姜宛宛这么自卑还是因为没有底气，生意场上，本来也没有什么绝对的，有能力固然重要，可是有人扶持也很重要，他会是姜宛宛的底气。
听到他的话，姜宛宛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她喃喃着：
“这，这不太好吧？别人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顾淮渊倒是不以为然，他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坐得久了，没觉得生意场上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利益才是最终的王道。
“怕什么，能够跟你合作，他们应该偷着乐。”顾淮渊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我哪有这个本事，其实我觉得我的设计是有进步的，可是郭家那个大小姐临时要改方向，我这几天身体又有点不舒服，才有些担心。”姜宛宛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顾淮渊果然面露忧心：“去检查了没有？”
姜宛宛摇了摇头：“我想先把设计赶完了再去检查，毕竟郭氏那边要得急，要是错过了。只怕……”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让崔风致安排你去检查。”顾淮渊不容置疑地作出决定。
“可是……”
姜宛宛还在担心。
“郭氏那边我去打招呼。”顾淮渊不以为然。
姜宛宛做的是设计行业，郭氏在这方面是翘首，可设计部门却不是郭氏的主力，打个招呼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姜宛宛心里一喜，自然没有再说什么。
崔风致接到内线的时候倒是愣了愣，挂了电话，还有些恍惚，宋悦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问：“傻愣着干什么呢？”
崔风致这才回过神，他看了一眼宋悦，讪讪说道：“总裁让我安排一下姜小姐的体检。”
这下，宋悦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