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初夏的自知之明，佟掌柜除了意外就剩下满心满眼的佩服了！
他再次忍不住细细地打量她。
一个山沟沟的农妇，这头脑比很多在生意场上混迹了一辈子的老油子都要清醒。
不贪心，懂得取舍，真是难得！
自古至今有多少人，多少家族因为贪婪而丢掉了性命？
就不说普通人生意人，当官的，就是那皇家也是为了钱为了权争斗不已。
大道理说起来几乎人人都懂，但是落到自己头上真正能够做到的，他还真是没见过呢。
这宋大嫂还真是头一份！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宋大嫂，我赞同你的想法，同皇子们合作风险的确巨大。
但是问题是这个纸现在已经被不少人给盯上了。
就这两天已经有好几拨人跟着东家到了镇子上来了。
东家对外说自己出去了，都不敢出门了。
你也说了京城的人都是人精，这纸好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所以你现在再想着明哲保身已经不太可能了。
如今最明智的法子，就是选个背景足够强大的靠山，越快越好，不然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我本来是想着这两天就过去跟你说这事儿呢。
但怕那些人盯上我找到你，也就没敢出门，想着晚会儿的时候，去镖局一趟，让宋镖头给你捎个信儿的！”
何初夏有些错愕：“有那么严重吗？”
她当时只是想着京城人见多识广对新兴的事物更容易接受些，旁的也想过。
但以她的想法觉得要是做大了，咋着也得一两年的。
在这一两年的时间内她有的是时间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
却是没想到已经有人开始打主意了。
佟掌柜还没说话，萧云开抢先开口了：“二丫，比你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这两天这阵仗可是把我给吓坏了！
你可只知道这几天来找我的都是啥人吗？”
何初夏摇了摇头。
她天天在家里呆着，咋可能知道有啥人？
萧云开凑到何初夏跟前压低了声音：“京城的那些商户就不用说了，连晋王和赵王的人都来了！”
何初夏瞪大了眼睛。
这么夸张？
“我记得你以前是想着巴结赵王来着，这不正好给了你机会吗？”
何初夏的话让萧云开咧了咧嘴：“你说话还真是直接！不仅是以前，就是现在我也想巴结他，但也得分事儿。
这赵王和晋王是死对头，一不小心我就成了炮灰了。
还有之前你不是说过，不想找这种人当背景吗？
我不能干对不住朋友的事儿！
只是眼下这情形找到你头上是迟早的事儿，你得做好准备！”
佟掌柜也跟着附和：“宋大嫂，眼前的形式，你就算不想着沾染也得沾染了。赵王和晋王的人一出头，其他的人就是想也不敢了！
你只能在这俩人之间选一个。
我和东家讨论过，比起晋王还是赵王更合适些。
晋王这人是京城有名的笑面虎，对谁都和蔼，但是心术不正，而且陈世明也在他的手下，相信宋大嫂也不会愿意的。
赵王乃秦王的胞兄，为人比较正直。
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依靠！”
何初夏撇了撇嘴：“都是一个爹生的，能有差到哪儿去？要是比较正直的话，也不会直接让人来找了。
说白了，还不都是想要笼络钱财？”
佟掌柜这话可是有点没法接了。
萧云开倒是不在意地道：“二丫，这你就不知道了，赵王他就算是笼络钱财也是想着给太子翻身做资本，还有给秦王报仇！
他本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然的话，当初晋王暗中给太子和秦王使绊子的时候，也不会留下赵王了。
还不是实在是没抓住他任何把柄？
而且相比之下陛下也很喜欢赵王，所以你这宝压在赵王身上更靠谱一些！”
何初夏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是在变相地游说自己选赵王。
虽说有他们自己的偏好在，但分析的倒也是没错。
若只有赵王和晋王两个选择的话，她定然是回选赵王的！
只是这可是在钢丝绳上跳舞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找麻烦。
“哎，萧云开你说这样行不行，我把造纸坊给你，你想选谁就选谁，你要是也怕死，就直接送给赵王得了！”
何初夏心里反正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就算不挣这份钱，也不会为了钱把家人置在危险之中！
萧云开一口茶直接吞了下去，咳嗽了老半天才停下，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何初夏道：“二丫，你可真行……”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怕死呢？
佟掌柜也震惊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何初夏也不管这俩人是啥反应，一拍手就定了：“就这么办吧！”
说着起身要走。
萧云开赶紧拦住了人：“二丫，别，就我那两下子，说了别人也不信啊，到头来还是得找到你头上！
而且这不咱们在商量吗？
也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先别这么着急就放手啊！”
这女人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眼见着能看到的金山银山也能说扔就给扔了。
何初夏摆了摆手：“这跟走投无路也差不多了啊，反正那俩王我一个也不想选，我管谁好的坏的，只要有风险我就不干！
你们刚才还说赵王和晋王的人一插手旁人都不敢来了，这不就是走投无路吗？”
萧云开和佟掌柜无话可说了。
三人沉默了足足有半刻钟的功夫。
就在何初夏要再次拍板的时候，佟掌柜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不怕赵王和晋王！”
萧云开先是一愣，随后也回过神了兴奋地直怕大腿：“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二丫，你这回可是不用担心了！”
看着佟掌柜和萧云开兴高采烈的样子，何初夏一脸蒙：“你们能先告诉我是谁之后，再这么高兴行吗？”
佟掌柜，萧云开：……
“宋大嫂是这样的，咱们大齐商人不计其数，但是皇商只有一家，就是云隐山庄的云家。
要是你能找打云家合作，那就谁都不用怕了。
别说赵王和晋王了，就是陛下对云家也是敬着三分的！”
“云家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何初夏好奇的不行！
连皇帝都怕，这可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