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在司夫人的授意下,带着丫鬟婆子搜查浮萍院,将房间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扔出来。
“找到了。”一丫鬟从妆奁里拿着檀木锦盒高喊。
司柠并未将玉镯藏得多好,随便一翻就能找出来。
李嬷嬷正在架子前翻找账本,听丫鬟喊声不由惊诧。
大小姐偷拿了玉镯,不好生藏起来,怎光明正大放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找到玉镯就好,夫人和二小姐不至于下不来台。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账本。
她挥手让多余人退出去,快速翻找起来。
丫鬟先将玉镯掌到司夫人面前,“夫人,找到了。”
司夫人接过玉镯,打开一瞧,确定是司妙婷的玉镯,又“啪”地合上。
司妙婷也瞧见了,但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司柠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为何不提早防备?
“人证物证,你还有何话说?”司夫人厉声斥责。
司柠还未有所动作,月凝先跪地领罪。
“夫人,这玉镯是奴婢……”
“月凝!”
司柠呵斥住她,不管她顶罪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打乱她的计划。
月凝住了口,仰头看向司柠,微不可察地摇摇头,示意司柠将她推出去顶罪。
世子爷让她保护好大小姐,她岂能让大小姐陷入绝境。
司柠双眼微眯,月凝……
“闹哄哄的,发生何事了?”司太傅大步走进来,看到丫鬟婢女跪了一地,几位主子神情凝重,不由皱眉发问。
“父亲!”司柠行礼请安。
“爹!”司妙婷也请安。
司夫人起身迎接,请太傅入高座。
“我给妙婷的玉镯不见了。”司夫人慢悠悠道。
司太傅严肃神态,“不见了再让人雕琢一个就是,闹腾什么?”
太傅府近些日子闹出了好些事,司太傅那张老脸快丢尽了,不想再生出事端。
不就是丢了一个玉镯,再置办个新的就是,至于大费周章闹吗?
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
司夫人嘴唇轻抿,拿起玉镯掌到司太傅面前,“玉镯找到了,在司柠房中找到的。”
司太傅目光沉顿,视线从玉镯上扫过,落在司柠身上。
“司柠房中找到的?”司太傅反问。
司妙婷玉镯丢了,怎会找到司柠房中去?
司夫人看出他的怀疑,解释道:“我们本也不知道镯子的去向,是浮萍院的丫鬟瞧见了前来禀告,不过一个镯子,本不用在意,可事关司柠声名,不得不上心。”
司夫人话音刚落,司妙婷紧接着出声。
“这玉镯本就是母亲为姐姐置办的,是我抢了去,姐姐拿走也正常。只是姐姐不该偷偷拿走,让人误会姐姐品行不端。”
“妙婷莫要诋毁自己,什么叫你抢了去,这玉镯是母亲给亲生女儿的,那就是你的。”司夫人为其撑腰。
司妙婷很是感动,“母亲!”
司太傅看着檀木盒里的玉镯,眺望下方的司柠。
前两日她的所作所为大方得体,以为是个聪明的,谁知竟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玉镯真是你拿的?”司太傅将盒子撂在桌上,凌厉语气。
月凝上前一步,想将错都顶下来,被司柠提前制止了。
她将月凝推至身后,警告她不许轻举妄动。
“父亲,玉镯确实是女儿拿的。”
听到司柠承认了,司妙婷高兴之余又隐隐感到不安。
这个事太顺利了,顺利到疑点重重。
司夫人心中畅快,司柠都承认了,重罚跑不了。
“偷拿了东西还理直气壮,我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司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司太傅一张脸彻底黑沉下来,司柠被当成嫡女教诲多年,竟教成这个样子。
“来人,请家法。”他呵道。
尽管司柠早就知道他们的心狠冷漠,可听见请家法还是恍了神。
司妙婷与外男私会,不过罚跪一夜。司明礼对她污言秽语,在裴越的施压下,也就二十鞭。
可对上她,就要请家法。
司柠眼底掠过嘲弄,旋即恢复冷漠。
“父亲,玉镯是我拿的,但不是偷拿,而是妹妹亲手给我的。”她掷地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