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婷快速瞧过他,眼底闪过得意。司柠趁她受伤勾引二皇子,岂能放过。
“姐姐许是有事与二皇子说,裴少傅不必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今日去见二皇子,该上个心。”
司妙婷一副担忧裴越,怕他出意外的样子。
裴越面无表情,司妙婷想借透露风声的事博取他好感,可惜他不会再信。
“多谢二小姐提醒。”他疏离道,“没其他事我便先离去了。”
这是太傅府门口,他和司妙婷见面之事保不齐会传到司柠耳中,要是让她误会就不好了。
裴越转身离去,却和府门那头的司柠对上视线。
他心莫名慌张,司柠何时出现的?
司柠怀中抱着裴越披风,冷冷看着雪中的两人。
她进了府,倏忽察觉到裴越披风还在身上,为还披风而来,不想看见司妙婷凑近身子和裴越说话。
是她来的不巧了,又撞见了他们密谋害她。
“姐姐!”司妙婷惊呼。
司柠眼尾微弯,轻笑出声,“风雪严寒,天色已黑,妹妹和裴少傅怎站在外面说话?有什么话是我们听不得的?”
她笑着朝他们走去,故作打趣出声,可眼底的嘲弄讽刺十分明显。
裴越脸色有些不好看,“并未瞒着你,只是凑巧遇见了。”他再三审视过司柠,生怕她会因此误会。
司妙婷故作慌张解释:“姐姐不要误会,我和裴少傅凑巧遇到,闲话几句而已。”
司柠浅浅笑着,司妙婷和裴越两人身份有别,有什么闲话非得在府宅大门口说道?
她一字未出,只是将披风递还给裴越。
裴越情急之下拉住司柠胳膊,“司柠!”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司柠本就不相信他,现在亲眼看见他和司妙婷说话,怕会加重误会。
司柠面色依旧,“我便不叨扰裴少傅和妹妹叙旧了。”
话毕,她拨开裴越的手,提步离去。
裴越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司柠,所有话化成一声叹息,等事情都解决后再好生解释吧。
司妙婷不想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上前攀住司柠胳膊。
“姐姐真是误会我和裴少傅了,裴少傅是担忧姐姐,跟我询问姐姐近况。姐姐若是因此误会,那真是冤枉我们了,再者姐姐也见了二皇子,若我跟姐姐一样猜忌善妒,事情怎会悄然落下。”
她这话坐实了司柠真的见过二皇子,是她大度,不与之计较。可遇到相同的事,司柠却要斤斤计较,实在是目光短浅,心思狭隘。
司柠并未慌神,“若真是误会,又何必解释?妹妹可知做贼心虚?”
见过二皇子又如何,裴越若介意,大可退婚另娶。若真因此退婚了,她还得重谢司妙婷。
司妙婷被噎住了,司柠怎么不解释呢?
“我只是怕姐姐误会。”她有些黯然神伤,小心翼翼的神态。
司柠轻笑出声,不疾不徐的声调:“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了亏心事才会害怕别人误会。”话毕她顿了顿,瞥一眼裴越,“裴少傅觉得我说的对吗?”
裴越没有犹豫,叩首应声,“对。”
司柠笑意更大了一些,意味深长打量过裴越,调转脚步进府。
司妙婷觉得司柠有些莫名其妙,想到裴越还在,故作满面愁容,“姐姐惯是如此,裴少傅勿往心里去。”
她到现在都不忘拉踩司柠。
裴越并不理睬司妙婷,目送司柠进府,陡然转身坐上马车。
抬手抚摸怀中披风,上面落了雪,还沾有司柠独有的体香,沁人心脾。
马车驶离太傅府,渐行渐远,消失在大雪中,司妙婷愤愤跺脚,气汹汹走进府宅。
本以为透露风声能获得裴越青睐,谁知司柠去而复返?
还有刚才她留了后手。
司柠坏了她好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二小姐!”丫鬟迎上司妙婷。
司妙婷眼神毒辣,隐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感,“去见母亲。”
今日她定要让家人重新厌恶司柠,将她狠狠踩进泥潭里,再无法翻身。
“大小姐!”司柠刚进院落,在外院扫雪的月凝迎上来,恭敬搀扶住她。
司柠并未抵触,由她搀扶着走进房中去。
“奴婢为小姐上药。”月凝轻轻抚去司柠身上的雪,找来膏药,恭敬跪在司柠脚边。
司柠视线朝下盯了她一会,“叫什么名字?”
她嫁过裴越,他身边的下人她大概都知道。
“回大小姐话,奴婢名唤月凝。”月凝跪拜回话。
月凝!
司柠双眸微眯,从脑海里搜寻这个人,却没有任何记忆。
“抬起头来。”
月凝缓缓直起身,抬头供司柠审视。
司柠身子半躬,如玉葱指挑起月凝下颌,左右看了看,觉得眼熟,但又很陌生。
许是隔了几辈子,经历了太多事,她忘了这些人的姓名相貌,她们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有些模糊。
司柠撒开手,身子后倾,由月凝上药。
药还未上完,司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未经通报,直接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