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及时出现护住司柠身子,她一时不防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他心蓦地漏掉一拍,垂眼看去,女人恬静容颜近在咫尺,牵动着他的思绪,心底某些情绪翻涌。
护在身后的手一点点触碰在她脊背,温热触感袭来,烫的他霎时缩回长指,不敢再逾矩半点。
司柠目光微冷,不假思索从裴越怀中站直身子。
“多谢裴少傅!”
她疏离的样子让裴越心仿佛割开了一样,看向她时的眼神一片死寂。
“裴少傅!”谢言酌与之寒暄。
裴越眸光掠过去,幽暗冷沉。谢言酌刚刚的变化他看在眼底,担忧的神色不像作假。
他要干什么?
“司柠和司妙婷都已定下婚约,谢大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他言语带着些警告。
谢言酌和司妙婷关系如何他不在乎,但不要牵扯到司柠身上来。
谢言酌脸上维持着淡然神色,“裴少傅误会了。”
“那就好。”裴越眸子微微眯起,与谢言酌对峙而过,转身看向侧身而立的司柠。
女人身子微躬,脸上略显一丝不可察觉的痛苦,看样子腿上的伤又加重了。
“大小姐腿脚怕是又拉伤了,可到那边休息,我差人请太医来瞧。”?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但细听之下透着紧张,担心司柠又会拒绝。
司柠偏头,目光从裴越期待神色上掠过,不由纳闷他怎么越来越怪了?
上辈子他虽也是博她欢心,但不似这般。
裴越等着她的回复,不自觉屏住呼吸,周身气场压抑宁静。
司柠垂眼,点了点头。
她腿脚真的被砸伤了,又强撑着走路,下跪,这会确实快撑不住了。
裴越担忧之心霎时落下,唇角上扬笑起,连眼底都染上笑意。
“好,我扶你过去。”他整个人释然的样子。
伸出手小心翼翼先扶住司柠皓腕,抬眼睹过她神色,没有厌烦的表情,这才一点点搀扶住她手臂,让她将力道尽数压在自己身上,带着她到亭台里去。
谢言酌站在原地看着,惊诧裴越对司柠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恨不能捧在手心。
司妙婷跪在地上,视线追随裴越和司柠的身影,心里有些不甘。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和谢言酌见面还被太后瞧去。
跪两个时辰,她明天别想下床了。
谢言酌睹过她,若有所思,却什么话都没手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朝司柠那边瞥了一眼。
司柠沉默坐在亭台里,裴越倾身,检查她腿脚上的伤。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深深望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司柠身子微微靠后,斜眼注视谢言酌离去,稍一转眼又看向受罚的司妙婷,眉眼间全是讥笑。
一切才刚开始!
忽然感觉鞋袜被褪去,脚腿一凉,她愣了下,垂眼看去。
“你做什么?”司柠惊呼,顺势抽回脚来。
太医还未来,裴越率先解开司柠鞋袜,半跪在她面前,将她脚放在自己膝上,想先为她清理伤口。
司柠抽回脚时从他腿上擦过,惹得裴越眸色稍暗,虚虚扶在脚踝的手蜷起,将纤细脚踝抓在手中,不让她抽回去。
“弄疼你了吗?”
他身子微微前倾,直勾勾仰视上方的司柠,声音暗哑沉闷,却带着压迫隐忍。
他说话时长指用力,将司柠抽回的脚重新压在膝上,全程仰看着司柠,不曾错开眼,似要将司柠困住。
司柠眼波流转,湿漉漉的,藏在心底深处的那颗心不自觉跳动,快要溺在他温柔的攻势里。
就在她松动的那一刻,咬牙与之错开眼。
这都是裴越的蓄意手段,她不能上当。
裴越温柔时让人沉沦,决绝时又让人心寒。
裴越上下眼皮接连闪烁,继而垂下。
“你不能再走路了。”他声音粗哑,吐出的热气急促又滚烫。
司柠身子有些僵硬,想抽回脚,可被男人紧紧握在手中,动不了半点。
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看裴越,转头望向别处。
期盼太医快些来吧。
“我给的药你是不是扔了?”裴越拿帕子擦拭着司柠脚踝处的血迹,倏忽问出这一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