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依声而望,眼底掠过些许慌乱,双手圈住裴越劲腰,脑袋埋在他身前。
一副把命交给他的样子。
裴越眼底笑意浮沉,揽紧她腰肢,“不会让你死。”他极具温柔的声音。
司柠眼睫颤了颤,未说话。
裴越抱着她,脚尖轻点地面,腾空而出。
下一刻房门被踹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在这里!”暗卫们看见人影闪过,立马追到窗边来,拉弓上弩。
司柠双臂收紧,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裴越身上,闭着眼睛不敢看。
裴越唇角轻扬,很受用司柠全身心依赖他的模样。
察觉到身后有弓箭刺破长空穿刺而来,刚要飞身而下躲开,倏忽想到上辈子司柠照顾他的画面。
这倒是个拉进距离的好机会。
他不躲不闪,锋利的箭矢刺进体内,震得他身子晃了下,低哼一声,血腥味蔓延在唇齿之间。
司柠察觉到不对,猛地睁开眼睛去看。
她视线刚触到被血浸湿部位,裴越桎梏她腰肢的手收紧,强迫让她身子侧过去。
“别看!”他虚弱的声音。
司柠脑袋重新贴在裴越身上,心里莫名的滋味,控制不住担忧。环住他腰肢的手越收越紧,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怕他会因此出什么意外。
裴越敢带着司柠离开,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受点小伤后,他不再墨迹,抱着司柠平安落地。
“我看看你的伤。”司柠松开裴越,转身去看他的伤,眉眼间的担忧藏不住。
裴越垂眼笑了下,拉住司柠胳膊。
“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他伸长胳膊到肩上,毫不犹豫拔出刺在肩头的利箭。
箭头和血肉撕拉之声传出,他闷哼出声,撑不住半跪在地上,眉头紧蹙,痛苦难掩。
司柠眼底闪过不忍,倾身伏在裴越身边,拿出帕子摁住伤口。
温热血液涓涓涌出,浸湿她双手。
她鼻子有些酸涩,眼眶里涌现出泪花来。
裴越侧目瞧过,他想让司柠担忧自己,可又不想她太过担忧。
“我没事,要快些离开这里。”他扶开司柠摁住伤口的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将利箭抛进湖里。
见司柠双手都是鲜血,拿出锦帕替她擦拭,顺势将她浸满血的绣帕抽回,紧紧捏在手中。
“伤口。。。。。。”司柠大脑有些空白,任由裴越替她擦拭手中血迹。
裴越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先送你回去。”
马车上,裴越褪下带血的锦衣,露出健硕身姿,宽肩上被血覆盖,他拿着帕子艰难擦拭。
司柠在他褪下锦衣的那一刻便背过身去,不敢直视。
虽然那辈子和裴越坦诚相见了,但这是新的一辈子,她又是未出阁的姑娘,该避嫌。
裴越一点点擦拭着血迹,斜眼扫过司柠,故作低吟痛苦声。
“嘶~”
司柠眸子接连眨动,匆匆瞥了一眼。
“让属下进来帮你处理伤口吧。”她迟疑道。
裴越顷刻间神情低落,眼神变得暗淡,“我一个人可以。”他落寞道,话毕继续艰难擦拭起伤口来。
司柠转头看过来,欲言又止,“那,我帮你?”
“好。”裴越没有犹豫,几乎是司柠话音刚落,他便侧过身去。
司柠抿了抿唇瓣,她怎么觉得裴越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拿起帕子,将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纤柔手指时不时从裴越肌肤上擦过,惹他心神紧绷,气息有些粗重。
“我上药了。”司柠提醒裴越,让他忍着点。
伤口应该很疼,她感觉裴越全身感官都集中在一处,大气不敢出。
“嗯。”裴越低低哽出一声来,沙哑隐忍。
司柠斜眼瞧过裴越,记得他那辈子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快死了,也没见这样。
虽诧异,她上药时动作轻了不少,更是凑近身子轻轻吹拂伤口,缓解疼痛。
裴越心软成一片,侧目温柔看她,眼睛里藏着无尽情愫。
上辈子是他混账,伤了司柠的心,这辈子定要加倍补偿。
太傅府
司柠下马车,便见司妙婷,三哥司明礼等人站在府门口。
“这么晚去见二皇子,你当真是不知廉耻。”司明礼看见司柠直接出言嘲讽。
司妙婷娇弱站在一旁,以帕掩面,像是司柠抢了她什么东西。
司柠淡淡掠过司明礼,“三哥在说什么?我并未去见二皇子。”
司明礼不加掩饰冷呵一声,“并未去见?有人瞧见你朝二皇子府宅去了,还抵死不认。”
司妙婷拉住司明礼,“三哥不要说了,姐姐许是有事找二皇子。”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恬不知耻去纠缠二皇子罢了。”司明礼厌恶之声。
司妙婷眼底闪过得意之色,转瞬即逝。
司明礼脾气最为火爆,又对司柠有怨言,今夜撺掇他来堵司柠,真是明智之举。
“姐姐若是放不下二皇子,可与我明说,我陪姐姐一道去,也不至于让兄长误会姐姐别有用心。”司妙婷挑唆之话。
司柠眉眼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她正要反击,话刚出,马车里传出森寒之声。
“不知廉耻!恬不知耻!若非亲耳听见,真是不信这些话是兄长能对自家妹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