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酌沉寂双眼探看着她，“是。”他毫无情绪的一字。
今夜确实是他悄悄前来，并未知会众人。是因为司妙婷在禁足，他怕禀明而来，会让司妙婷遭受责罚。
他是为她考虑，不曾想让她借助这个由头伤害他。
司妙婷长出一口气，紧张神色明显放松不少。
“二皇子信我，今夜之事不关乎我，我在禁足，并不知道谢大人会来。”司妙婷跟萧泽解释。
其他人的想法暂且都不用管，只要让二皇子相信她就行了。
待她成为二皇子妃，这些人会忘记这些过往，巴巴凑上来。
萧泽冷漠之态，看司妙婷像在看陌生人。
“是吗？”他森寒反问，“首辅大人何时来的？”
“有半个时辰了。”谢言酌如实回禀。
萧泽“哦”了一声，看了眼时辰，“既然首辅大人是贸然出现在二小姐闺房的，那二小姐为何不告知下人？”
萧泽双手负在身后，不让司妙婷靠近自己，嫌弃司妙婷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是一国皇子，不可能迎娶和其他男人有染的女子。
即使她是太傅嫡女，也不行。
“我。。。。。。”司妙婷伤心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脑海里快速转动，想着怎么回答才能让二皇子重新相信自己。
她余光瞅过谢言酌，眼下只能放弃他了。
“我。。。。。。不敢。”她言语间泪花已然落下，楚楚可怜。
谢言酌唇边露出自嘲，司妙婷是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二皇子打量着她，审视她话中真假。
“为何不敢？”他质问。
司妙婷泪珠一颗颗滑落，“谢大人是男子，我是女子，又在禁足中。。。。。。”
后面的话司妙婷并未全说出来，可众人都能猜到个大概。
谢言酌爱慕司妙婷，得知她要嫁二皇子不甘心，趁着她在禁足期间潜进太傅府胁迫司妙婷。
司妙婷顾念自己声名，不敢声张。
“原来我刚刚来找妹妹，妹妹许久不曾开门，是因为首辅大人威胁？”沉默寡言的司柠蓦地出声。
司妙婷急切想将错归到谢言酌身上，连连附和应下。
“是，姐姐来寻，并不是我不愿意出声，而是不敢。”司妙婷满脸泪水，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司柠惊悚捂住嘴巴，瞪看向谢言酌，眼底写满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谢言酌萧条垂落着眼，并未说什么辩解之话。
因为确实是他闯进了司妙婷的闺房，还被众人抓个现行。
但司妙婷将他推出去顶罪的手段可大怎么高明。
就算司妙婷是受害者，与他同处一屋的事实改变不了，二皇子怎么还会迎娶她？
她说的那些话，明则在保全自己，暗则将自己推进深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你了。”司柠受骗似的摇头，拿出谢言酌的玉珏。
“这玉珏是谢大人命我转交给妹妹的，我本念在大人一片赤诚之心，答应帮忙，竟不知大人是这种宵小之徒。”
她厌恶悲痛剐着谢言酌，将玉珏交给月凝，让他递还给谢言酌。
月凝双手接过，握在手中催动内力，再将玉珏完好交到谢言酌手中。
谢言酌单手接过，眼眶有些发红。
他将传家玉珏都给了司妙婷，她却这般诋毁他。
“幸亏这玉珏还未到妹妹手中，不然我悔之晚矣。”司柠悲痛道，懊恼自己一时听信谢言酌的谗言，为他送玉珏。
司妙婷不想错过这个证明清白的机会，“这玉珏姐姐从前几天便想给我，是我不想收。我既与二皇子定下婚约，那便不能和其他外男有瓜葛。”
她说的大义凛然，只期盼着二皇子能相信她。
“二皇子信我，我与首辅大人除了正事，再无任何瓜葛，我不曾爱慕过他。”司妙婷极力像二皇子证明自己。
她和谢言酌深交是二皇子授意的，所以有些事，二皇子不能怨她。
二皇子神色寡淡，他确实指使司妙婷和谢言酌接触，但他可没让他们夜半三更共处一室。
谢言酌双拳紧紧攥起来，那枚玉珏将他掌心嵌红，他却感觉不到痛意似的，眼底隐忍出悲愤。
他还从不知司妙婷是这样看他的，原来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拳头越攥越紧，转瞬间，玉珏“砰”一声碎裂在他掌中，他拳头未松，玉器碎渣割破他手心，鲜红血液顺着指缝涓涓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