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司柠打开沈肃送来的药材,随意翻腾着。
是谁要害沈肃?
司妙婷上赶着去救沈肃,肯定早就知道亭台会倒塌,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还是说陷害沈肃这件事她也参与了?
回想上辈子,这件事过后司妙婷得到了很多的好处,连带着二皇子也得到沈肃这个强大的助力。
二皇子!
他确实有能力在皇宫设计沈肃。
“小姐,这些药材都是极好的,大将军和裴少傅对小姐当真是好。”丫鬟玉竹整理着药材,由衷发出感慨。
司柠思绪被玉竹吸引了去,重生回来一直忙着对付司妙婷,不想忘了她。
玉竹是她的贴身丫鬟不错,只可惜被司妙婷收买了。
“这算什么好东西?他们到底是臣子,哪里比得过二皇子。”司柠扔下手中药材,故作抱怨道。
玉竹整理药材的手顿住了,大小姐还对二皇子有所期待?
“小姐慎言,您现在是未来的世子妃,二皇子妃是二小姐。”玉竹好言相劝道。
司柠满脸愤恨,“我和二皇子从小定下亲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未来的二皇子妃,我怎么甘心。”
玉竹上前为司柠沏茶,“小姐不甘心又能如何?三月后您就要嫁裴少傅了。”
“还有三个月呢,变数大着呢。”司柠赌气道。
玉竹若有所思,缓缓递上茶盏,“小姐打算如何做?”她探口风。
司柠接过茶盏,“你去打听打听二皇子去了哪?何时回京?”
玉竹叩首,转身去了。
司柠冷呵一笑,放下茶盏,拿出一方绢帕掌在手中瞧。
这绢帕是她从司妙婷身上摘下来的,刺绣的花式上辈子在沈肃身上瞧见过。
犹记得上辈子她发现了这花式,沈肃震怒让她闭紧嘴巴,莫要出去胡言乱语,还说他要是因此出事了,她这个将军夫人也逃不了。
当时沈肃如临大敌的表情她忘不了,还有司妙婷将这绢帕藏得很好,要不是她被罚跪,体力不支大意疏忽了,她还真发现不了。
摩挲着绢帕上的花式,回想上辈子沈肃每次出门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脂粉味。
沈肃不是重欲的人,不可能日日去寻花问柳。极有可能是拿青|楼做幌子,实则与二皇子等人谋逆。
司柠捏紧绢帕,想去青|楼探查一番的心思旺盛。
在家养了两日,这两日司柠连房门都未出,除了裴越日日差人送来药,再无人打扰。
“小姐,裴少傅又差人送了药来。”玉竹拿着檀木盒进来,放置桌面。
司柠眉眼间染上诧异,裴越要干什么?
那辈子的他虽也想俘获她的心,但不似这般殷勤。
她抬手抚摸在檀木盒上,眼底流露出温柔,仅一瞬又消散,挥手让玉竹拿下去。
不管裴越怎么做,都只有一个目的,让她动心,再杀人诛心。
她不能上勾!
用过晚膳,司柠乘坐清月公主准备好的马车出府了。
她前脚刚走,司妙婷后脚跟了出来。
“你确定她去找二皇子了?”司妙婷幸灾乐祸的询问声。
玉竹恭敬叩首,肯定道:“小姐从前两日便一直询问二皇子何时回京,定是去见二皇子了。”
司妙婷得意冷哼,乘坐马车追了上去。
要不是司柠,她也不会被父亲责罚抄写女则女训。正愁怎么出这口恶气,司柠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柠稍稍掀开轩窗的帘子,斜视过后方的马车。
“甩掉她。”她吩咐。
“是。”
马夫话音刚落,平缓行走的马车疾驰而动。
人群将两辆马车隔开了,司妙婷暗骂一声,眼看着司柠的马车疾驰消失在自己眼底。
“去二皇子府。”她命令道。
司柠想见二皇子,只能去皇子府,她直接过去守株待兔。
天色渐黑,酒楼茶馆亮起大红灯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京城最大的青|楼门口,司柠蒙着面,提裙走进去。
老|鸨见来了一位女子,怔愣了片刻。
“姑娘是要找谁?”
她认真审视司柠,想看清她的真实容貌,只可惜她面纱蒙得严实,看不到真貌。
司柠目视前方,什么话都未出,拿出那方手帕让老|鸨瞧上一眼。
老|鸨眸子亮了下,正要抬手接过,司柠已经抽回手帕,并冷剐过她。
警告她逾越了。
老|鸨连连点头,带着司柠上了三楼。
“主子在议事,姑娘打哪来的?我好去回禀主子。”老|鸨殷勤询问。
司柠眼底沉寂,特压着嗓音,“我亲自去。”
老|鸨被她凌厉沉着的气势震慑到了,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司柠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她果真没猜错,这花式是他们的暗号。
将手帕贴身藏好,径直朝最后一间房走去。
“沈肃手握重兵,须得拉拢。只不过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不容易了。”
“那司大小姐不是钟情主子,主子一并娶了,也不用纠结如何让沈肃降服。”
“胡言!司家小姐要嫁裴越,可利用她对主子的情内外勾结,搞垮侯府。”
司柠瞪大了眼,侯府一直站萧泽这边,萧泽竟然想除掉侯府?
侯府被除掉,裴越身为侯府世子爷,还有命活吗?
司柠敛住自己衣裙,凝神屏气,身子凑房门更近些,想要听更真些。
“先想办法拉拢沈肃。”萧泽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房间里传出来。
司柠眯了眯眼,谁能想到京城最大的青|楼,竟然是当朝二皇子的产业。
更是他商议谋逆的根据地。
正想着,倏忽察觉到身后出现一人。
她寒毛直竖,来不及转头看来人,嘴唇被一只大掌捂住,有力臂膀圈住她腰肢,掳她进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