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蔷已然相信了眼前二人的话,只一心想跟他们认识,那里还在意这贺礼是今日送还是明日送?
此刻听了王进的话,更是一喜,心中又想:
手里的明月珠已经是价值不菲,那被这王岗放在家中的宝物,岂不更是非凡?今日真是走运!我且好好招待他们一番,莫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
因忙笑道:“王兄客气了,今日是蔡某的好日子,好酒好菜招待,你二人只管尽情吃喝,不必提什么贺礼不贺礼的。”
说着,又转身叫来两个小厮,“王官人和朱官人是我的贵客,你们给我好生招待着!”
“是,是!”
那两个小厮应了,自然明白眼前这两人的重要,便都跟在朱武和王进身边,单独服侍他们二人。
没过多久,吉时将近。
却听得阵阵锣鼓声响,唢呐热闹,又有小厮上前来,要请蔡蔷进去行礼。
蔡蔷方跟这边两人拱了拱手,自去会见小娘子了。
这边厢,朱武跟王进两人,只由着两个小厮招待,尽情用了些酒菜,又见那蔡蔷行礼回来,兀自拉了他来,说了许多喜庆话儿,灌了许多他许多酒下去,直喝的他昏天暗地,五迷三道。
这场喜庆直延续到夜深,好容易捱到宾客渐渐散去,朱武和王进也有了两三分醉意。
不过他们心里清楚,美酒虽好,今日却不是贪杯的时候,因此在宴席上,只是多多灌酒,自己并未喝下多少,可饶是这样,也都有了几分薄醉。
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朱武跟王进也要道别,却别那蔡蔷一把拉住。
“有缘,今天,明天,明天咱们再叙!”
朱武听他这话,只在心中暗笑,口头还是应着:“大官人快洞房去吧,咱们明日再叙!”
那边,扶着蔡蔷往洞房去的人,正是那个叫路子的小厮,此刻的他只在心里暗喜,幸亏让这两人进来了,果然真是蔡大官人的熟人!
……夜色笼罩,洞房里也只剩两支红烛闪着微光。
蔡蔷被送进屋时,已经带着八九分醉意,眼色迷离,只看着那床上坐着一个人,安静地盖着红盖头,心中也不觉痒痒起来。
“闹,闹了这么些天,还,还不我蔡蔷的,囊中,囊中之物么……”
说着,蔡蔷便摇摇晃晃往前来,只将那床上的一把抱住,又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儿,“天色不早啦,咱们何不,何不早早安歇……”
“好哇,我今晚好生陪陪你!”
娇滴滴的女声传来,直勾得蔡蔷心头冲动不已,一伸手便将怀里那人的红盖头掀开。
借着微弱的烛光,朦胧之间,蔡蔷竟见那人满脸髯须,定这个锃亮的光头!
“嗐呀!你,你,你不是香雪,你是谁!”
蔡蔷大惊失色,一把将那人推来,往后躲闪又没站稳,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蔡大官人说什么呢?我不是香雪,谁是香雪?我自被你纳了做妾,可一直在这儿老实等你,如今天都黑了,你可不能赖账啊!”
“你,你是香雪?可,可是……”
蔡蔷呆愣在原地,根本忘了爬起身来,只使劲儿拿两手揉了揉眼睛。
这不可能啊!
这声音,确实是陈香雪的声音没错,娇柔又让人怜惜,蔡蔷喜欢的很,可眼前这个人的样貌,根本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和尚,怎么会?
“大官人,别在地上坐着,来嘛……”
那娇柔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眼前的光头和尚也站起身,上前要扶起蔡蔷。
那蔡蔷醉得双腿发软,此刻只是往别处躲,哪里敢用眼前这位来扶?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眼前,却是鲁智深安排了一出有趣的双簧!
待喜婆将陈香雪安顿好后,鲁智深便沿着后门偷偷潜入蔡府,趁人不备敲晕了喜婆,堵了嘴巴捆在一处柴房,又摸进婚房,让陈香雪自躲在房间一角的衣柜里,自己这戴了盖头,安静等待着蔡蔷的到来。
而朱武和王进在外,自是拖着蔡蔷饮酒作乐,说了许多让蔡蔷感兴趣的话,直熬到天色极晚,客人都散了,才放那蔡蔷入洞房。
这时候,这蔡蔷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加上脑袋喝得昏昏沉沉,哪里搞得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只真当是这陈香雪突然变了模样呢!
这时候,陈香雪躲在柜子里,悄开了个缝儿观察着外头的情况,心中只叹这鲁智深真能像个整人的妙计,便依着之前商议的,继续拿那柔美的声音,引着蔡蔷。
“蔡大官人,自你说要纳我为妾,我这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你当我每日里哭哭啼啼,是当真不乐意给你做妾吗?殊不知是我生的这个怪病,每到深夜都会变成这副模样,我,我如何配得上你嘛?”
这声音听着,着实让人心生怜悯,可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汉子,蔡蔷实在是下不去手!
怎么挑来挑去,给自己挑了这么个妾?
这事儿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然而,眼前的鲁智深却不由得他多想,只是上前来,一把将那蔡蔷抱起,推到在床上。
“蔡大官人,既然你不嫌弃,今晚就让小女子好生服侍你吧!”
说着,鲁智深一把扯开自己胸前的袄领,露出强健壮硕的胸肌和一团浓密热烈的胸毛,便要往那蔡蔷身上扑过去!
“啊呀,不要——”
“来吧!大官人!”
洞房门外,还立着几个偷听的小厮,他们那里知道里头正在发生什么?眼下听了这传来的阵阵声音,竟是女声热烈,男声推脱,让门外小厮们好奇不已。
因而暗地里都道:
这陈香雪真是厉害,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竟能把蔡大官人安排的服服帖帖!
屋子里,鲁智深口中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也没人知道,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此刻,他正骑在蔡蔷身上,准备去撕开他的衣领。
那蔡蔷如何承受得住,此刻别无他法,又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好开口求饶:“香雪,香雪,你先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