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马洪应了一声,心情大好。
那花子虚离开之前,便跟马厚财讲好,倘若阳谷县那边事成,便带兄弟来投奔马家,让马家带他们在京城起飞!
想也知道,那边若是事败,以秦陆的本事,还能让他们活着离开阳谷县么?
看着架势,那秦陆说不定真的中了圈套、葬身异地了!
想想自己的断手之辱,再想想秦陆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马洪就觉得无比痛快!
这厨子可不是请对了么?
为着大仇得报,他中午必得备几桌上好酒菜,庆祝庆祝不可!
马车愈行愈近,马洪忙让人出门去迎。
车上,花子虚见拦车的是马家小厮,忙命停车,抬头看了眼马家酒楼的招牌,忙问:“马老爷跟大官人可在这儿么?”
那小厮牵了马,答:“正是见了花公子,才让小的来迎接的,花公子下车进屋吧。”
花子虚一喜,忙叫了西门庆出来,一同跳下马车。
“这是我兄弟,想去一同拜会马老爷。”
小厮恭敬点头,说了声“请”,又道:“那这后头的车马人物,小的就先领去府里,替您安顿下了。”
“正好,你安排便是。”花子虚点头应了。
既来到这东京城,他就已经打算完全投靠马家,因此并不但心车上的金银财宝。
马家的财富他也是见识过的,自己跟西门加起来,这将近二十车金银细软,跟马家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因此,他不想在马家面前显得太过小气、畏手畏脚,反倒让人觉得,自己成不了大事!
这话,花子虚也同西门庆说过,那西门庆自是认同,方才跟了他来京城。
所以,二人只任由小厮赶了马车,朝前头马府里去。
进了酒楼,花子虚跟马家父子见了礼,又介绍了西门庆,方将他们如何陷害秦陆的法子,细细说了给马家人听。
“现在,只怕那秦陆已经因为杀人罪名,被行刑了!”
花子虚添油加醋的将话说完,满心自豪的望向马厚财,只等他哈哈一笑,再将自己夸赞一番。
熟料,那马厚财却微微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二人并未亲眼看见,那秦陆被行刑?”
“这……”
花子虚只是一愣,旋即又道,“此计万无一失,人证齐全,我二人想着早日来报告此事,便未曾多等,只安排好底下人,便收拾的东西直奔东京城了。”
马厚财听罢,深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心内却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倒是马洪心宽,只道:“爹爹不必多虑,依我看,此计应该是事成了!照那秦陆的本事,此计若败,他怎肯善罢甘休,肯定会往西门家去寻个究竟,待见人去镂空,岂有不找的道理?你们此行来京行了许多日,他若要报仇,也早该追到了,还能等你俩来报信儿么?”
马厚财听了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方渐渐舒展了眉头。
“说的也是,此番你二人安然归来,想必也是万无一失了。好了,今日让厨子备些上等酒菜,咱们好好庆祝一番,给花公子和西门公子接风洗尘!”
……
这边厢,马家酒楼热闹起来。
另一边,马家那位小厮引着许多车马,自侧门往马府里去。
待最后一辆马车进门,便听大门“咣当”一声关上。
小厮一愣,定睛看时,才发现府内早已被许多官兵围住。
“这,各位官爷,这是……”
那群官兵,为首的正是林冲。
此刻,他见“物证”齐全,方对旁边一人拱了拱手。
“蔡兄,依着时间推算,他们若劫走生辰纲后便进京,早该到了,如今看着架势,这伙贼人定是还劫了旁人的,才有这将近二十车的财物运来!”
旁边那位被称为“蔡兄”的,姓蔡名云,是蔡京府上家生的打手,无父无母,自幼在蔡府长大。
此人武艺上佳,在蔡府颇受重用,为人仗义因此也很受人尊重。
此番因为事关重大,牵涉“谋反”之事,蔡京便命他亲领一队精兵,跟高俅这边的人合作,势必要将那些“马家反贼”一网打尽。
这蔡云在东京城日久,早听说马家势力强大,此番得知“谋反”之事,心中不免跟着也往这方面想。
此刻听了林冲的话,更是深以为然。
“林教头此言甚是,若不是半路劫财,寻常商队哪会带着如此多的财物行走?且看着车马样式,也是寻常人家所用,跟马家财力都不匹配,如何进了马家大门?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专门为之!”
林冲听得蔡云“分析”的头头是道,自是努力强忍着笑意。
心下暗想:秦兄弟的话真不错,这人的想象力,只要一经打开,就会自行飞出许多天马行空的事儿来。
因此,林冲只继续顺着蔡云的话说:“蔡兄观察细致,想来定是如此!”
那牵马车进来的小厮早已愣了,什么劫财?跟他们马家有什么关系?
蔡云却不待他多说什么,只是雷厉风行吩咐下去。
“来呀,将这马家上下看守好,不许一个出去通风报信!谁若赶放走一个,重刑伺候!”
蔡云一声令下,底下人无人敢违。
这边林冲便也下令:“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士,今日跟蔡太师府联手,谁都不可出疏漏,蔡云的话就是军令,谁都不可违抗!”
林冲带出的兵士,都是些热血之辈,平日里很敬林冲为人,因此此番令下,他们也都十分听从。
两方联合,自将马家上下看守住,连一个苍蝇也放不出去。
林冲方低声对蔡云道:“蔡兄,方才秦陆兄弟的人来报,说马家父子和那几个贼人,此刻正在马家酒楼畅饮,想必是在庆贺这财物入府的好事,咱们且等一等,待他们有了醉意,在一道将人一网打尽!”
蔡云也点头答应:“没问题!依照咱们几个的武力,谅他们也反抗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马家酒楼,两碟香喷喷的葱烧羊肉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