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秦陆紧走几步跟上那两人,笑问:
“二位大哥,这样匆忙可是有何公干?”
那两个押差停住脚,见来者不过是个寻常布衣,便拿出几分大爷做派,故意在他面前摆谱。
“我二人是奉高殿帅之命,前去捉拿重犯!”
奉高殿帅之命?
秦陆一愣,不禁脱口而出:“难道是高俅?”
两押差听他不知避讳,当即虎着脸呵斥。
“嘿!你小子,好大胆,竟敢直呼殿帅大名!”
果然是他!
秦陆心中暗道:
《水浒》所写,这高俅本是个破落户出身,凭借踢球上位,抱紧了端王大腿,一朝端王登基成了徽宗,这高俅也从小小帮闲,一跃登上太尉之职。
而新官上任,高俅第一个要“整”的人,便是教头王进!
想到这儿,秦陆不禁脱口而出:“二位大哥可是要捉拿教头王进?”
“没错!那王进也是倒霉,称病在家,偏太尉说他不知尊重,要我们哥俩拿他去!”
那俩押差说着,又一愣,怪道:
“咦?太尉刚给我俩下令,你小子怎么知道?”
机会来了!
王进此人忠厚仗义,若能借此机会卖他个人情,日后他定能为己所用!
至于赚钱的活儿嘛,既然送上门来,何不利用那位太尉,给自己安排一个?
秦陆心中一喜,忙赔笑道:
“那王进称病在家,对太尉毫不尊重,不拿他拿谁?二位大哥快去吧,小的不打扰了!”
两押差白了他一眼,本想怪他耽搁了公干,又不敢真误了高俅指令,因此也未多言,饶是朝王进家去。
这秦陆也没闲着,只暗暗跟在后头,行至一处房舍前。
见那两个押差准备进门,秦陆方才出手,两掌便将两人拍晕。
匆匆将二人拖至房后,无人之处,秦陆又褪下当中一人的衣衫,给自己换上。
回身进得房中,方才开门见山,直接将高俅预备“整人”一事全数告知。
“要我说,王大哥你现在就带着令慈离开!”
那王进到底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听了眼前这个小卒的话,自然是不完全信的。
“想那高殿帅初初上任,应该也不会太奈我何,我还是跟你前去,向他请罪吧。”
秦陆无奈摇头,又劝:“你当那高殿帅是谁?他就是之前东京帮闲的那个高二,令尊曾在教授棍棒时将他痛打过一顿,你真觉着他此番能饶你?”
“原来是他?”
听了这话,王进心中才开始不安,又转向一旁的老母。
王进母亲却是个极为明理的人,只点头道:“若是这样,确实应走为上策,只是我们若逃了,你这位小兄弟岂不受害?”
“老人家您放心,只管跟了王大哥一走了之,这边的事我自有办法处理。”
秦陆面上闪过一丝自信之色,又嘱咐道,“王大哥你现在便去备马,带了令慈自西华门出,直奔延安府,我估摸着大约行走一月余,便能瞧见一处极大的庄院,庄主史太公是个极好的人,你们只借住在那儿,不过半年,我便去接你们回来。”
王进听他安排如此妥当,心中感激,好一番感谢之后,便带老母离了此地。
秦陆这边嘱托完王进,心想:
我不急着回去,且在街上游荡游荡,待那王进走远了,我再去报给高俅知道,那时高俅想寻人也难了。
正这般想着,手不觉碰到口袋。
“什么东西?”
秦陆狐疑的掏出,才发现是个不起眼的小瓶儿。
迷魂……露?
似乎是这个名字,这是系统赠送的一个什么宝贝。
秦陆便在心中试探着问:“好汉系统,这迷魂露有何用处?”
系统果然传来提示:
“迷魂露:不改变物体本身价值,只让被使用者误认为其价值连城。
(温馨提示:迷魂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秦陆似懂非懂,收起小瓶,不觉行至一处古董摊前。
这摊上多是些唬人的小玩意儿,售价也并不高。
秦陆一摸兜,只有几钱碎银,还是老陈给的。
老陈人善,看得出他有些拮据,便找了个理由给他些碎银傍身。
只说万一哪天有事儿,没空做羊肉馒头,秦陆也好拿这钱去买些吃食。
这也是秦陆打算出门做工的主要原因,成日在陈家吃住,再拿人家银两,实在不太像话。
来至摊前,秦陆摸出碎银递过去,问:
“这些银两,能买个什么?”
那摊主倒不嫌少,只拿出一柄“玉如意”来,笑问:“客官看这个如何?”
那“玉如意”材质低劣,秦陆一眼便知是假,却不推拖,只伸手接过来。
“就它吧!”
摊主自是认为赚了,眯着笑眼将那“玉如意”递过来,还一劲儿称赞。
“客官真是好眼力!”
秦陆也不跟他纠缠,只拿了玉如意,直奔殿帅府去。
这银子可不能白花,正事要紧!
彼时,高俅一等再等,不见人拿王进来,已然是大发雷霆,正要再打发人去寻,却见秦陆身着押差服饰,从外头走来。
高俅并不认得他,只当秦陆便是先前派去的押差,遂冲他吼道:
“好你个小子,去哪儿耍玩去了,王进人呢?!”
秦陆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高殿帅莫要动怒,小人本要去寻那王进,谁知竟遇上一件稀世珍宝!小人心想,那王进蝼蚁之人,不值殿帅动怒,倒不如这件宝物能入得了殿帅的眼。”
高俅帮闲出身,本就是个贪婪之辈,此刻一听有了宝物,自然欣喜。
他上下打量秦陆一番,又说:“是什么东西,且呈上来。”
“是。”
秦陆答应着,有凑近几步,方将手中小包袱打开。
阵阵香过,一件精美至极的玉如意便呈现在高俅眼前。
在高俅看来,那玉如意通体碧绿,水头极佳,绝对的稀世珍品,价值连城。
高俅见了,登时眼睛都直了,那里还管什么王进李进,只招手让秦陆走上前来。
秦陆微微一笑,又说:“殿帅新官上任,这玉如意便当贺礼送与殿帅,还望殿帅不要责备小的失职才好。”
高俅的眼睛早被那“玉如意”迷住,嘴角的笑意也更浓。
“你做的很好,哪里有什么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