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白的目光落在走路有些颠簸的肖恒身上。
一个瘸子?
呵,一个瘸子怎么配得上小禾姑娘。
“季禾同.志,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语气熟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季禾的关系有多好。
肖恒走至季禾身前,轻轻揽住她的腰身,回道:“不必了,我会送她去。”
陈建白笑容和煦,话语却很尖锐,“骑自行车?”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小轿车,鄙视之意不言而喻。
肖恒微微低头,声音柔和,“媳妇,他什么意思?难道你嫌弃咱爹的自行车?”
他眼神里赤luo,.luo的显示着,你说嫌弃我回去就告状。
季禾瞪眼睛,不是兄弟,你突然这样骄里娇气是闹哪样?
“我没有,自行车很好。”
开玩笑,要是让她爸知道她嫌弃那辆自行车,他又要抱着苗慧慧的大腿哭闹了。
肖恒收紧胳膊,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位先生,我媳妇很喜欢坐自行车,就不劳烦你接送了。”
“那很好。”陈建白笑的阴阳怪气。
尝过甜头之后谁还喜欢继续吃苦。
他不信季禾同.志坐过了小汽车之后还喜欢坐自行车。
“季禾同.志,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季禾点头。
“等等。”
肖恒摘下绑在锄头上的小布包扔过去。
陈建白接住捏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硬邦邦的,像是野果子。
肖恒:“谢你送我媳妇回来,下次不用了。”
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媳妇,呵,真当他是死的?
他提着锄头搂着季禾转身离开。
季禾悄声问:“布里包的是什么?”
肖恒,“一个很符合他气质的东西。”
季禾:“?”
肖恒搂着她提速,很快消失在拐弯处。
这边陈建白打开了小布包,小布包里面还裹着几张草叶子。
他快速把草叶子翻开……
“草!我草……”
他从车窗探出脖子,眼底喷火。
只是动作太大,小布包从他腿上掉到了车里。
他的瞳孔放大,气的怒拍方向盘。
肖恒是吧,他陈建白记住他了。
这边两人已经到了家。
季禾还在追问,“小布包里的东西是野果子?瞅着鼓鼓囊囊的,难道是野苹果?”
肖恒摇头。
“还是野pu。萄?”
肖恒站住脚,“你想吃?”
季禾点头又摇头,“不想,不想。”
超想,超想,可做什么和你说。
最后就是要分开的,还是不要牵扯太多。
她进屋去了。
肖恒放下锄头,从后院墙头出去,上了后山。
季禾取出纸笔,调动出系统画的设计图画了起来。
画了两张左右,苗慧慧端着盘子敲门进来。
“咦?哪来的pu萄?”
“还能哪来的,肖恒上山给你摘的。”
女婿对闺女好,当妈的高兴。
她放下盘子,“闺女啊,今天你石叔来了,说肖恒选的宅基地上面批了。
这几日地里也不忙了,我和你爸想着赶在秋收之前,先把地基打好。”
“宅基地?肖恒选哪了?”
提到扎基地的位置,苗慧慧就高兴。
“就咱对门,石家老宅,也不知道肖恒怎么说动你石叔的,你石叔把那块宅基地卖给他了。”
以后闺女嫁和自家住对门,相互有个照应。
也不怕哪个不长眼的敢再来欺负她闺女。
季禾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把房子建在那里。
“不对!妈,你说宅基地在咱家对面?”
苗慧慧点头,摘了一颗pu萄塞进嘴里,“看你高兴的,要我说肖恒是个有心的,
我就没见谁家女婿愿意往岳父岳母门前凑合的,肖恒为了你,可是做出了不少让步,
你啊,以后对人家好点知道不?
咦,这pu萄还挺甜。”
苗慧慧想到厨房剩下的一串pu萄,心里更加高兴。
女婿说那串是孝敬她的。
嘿,女婿是个好的,知道记挂媳妇,还知道孝敬岳母。
“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见?”
苗慧慧拍了季禾一巴掌,动作幅度很大,但落在季禾身上就像拍灰一样。
季禾僵硬点头,苗慧慧心满意足出去了。
季禾看着那盘子葡.。萄,心里惊呼。
玩大了!
他这是真打算和她好好过一辈子啊!
都怪她当初为了任务,不要命的说好话。
还说和人家好好过日子。
人家当真了。
人家真的当真了!
不行,她得去找肖恒把话说明白。
肖恒正在厨房漏粉条。
十分规律的拍打声落入季禾的耳里。
厨房烟雾缭绕,季禾摆手挥了挥。
“肖恒?”
肖恒动作不停,“我在这,你慢点。”
季禾小心走路,蹭到了肖恒身边。
微微弯腰,看到粉条浮上来,她拿起长筷将粉条捞出来。
“你漏粉条怎么不叫我?”
肖恒回的随意,“我自己能行。”
“妈,舅舅说,你在外面奔波一日辛苦,不能让你再干这活。”
熊娃在灶台边烧火,因为热气原因,季禾没看见他。
“熊娃,你也在啊!”
熊娃用力点头,发现季禾看不见他。
“妈,我在啊。”
季禾不想让熊娃听见她和肖恒的谈话,故而忍了忍,没出声,弯腰干活。
拍面声停了,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筷子给我,我来弄。”
他手掌粗糙干热,烫的季禾脸都红了。
她下意识松手,筷子掉到了锅里。
“别动,我来捞。”
肖恒的声音低沉悦耳,说话间将她扯到身后。
季禾的脸更热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只是被摸了一下手而已,怎么就心跳如鼓了呢!
“我,我去开门,散散热气。”
因为一直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她家在漏粉条,所以厨房的门都是关着的。
偶尔一次应该没问题。
她慌乱跑出去,甚至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等回了屋子,再次看到那盘pu萄,心里十分纠结复杂。
摘了一颗放到嘴里,有些酸,但更多的是甜。
等到了晚上,两人共处一室。
她擦拭头发,“肖恒,我有话和你说。”
肖恒此时正要出去,实在是她擦头发时微微侧头的脸有些好看。
他……怎么也是个男人。
他今日给上面的人打电话,已经争取到了亲自去省城调查季禾过去的机会。
虽然他一直怀疑季禾做的一切可能都跟敌特有关。
但是内心里还是觉得季禾是个好人。
她说过要和他过一辈子。
他不能一直用怀疑的目光和她生活,这对她不公平。
他决定亲自跑一趟,如果他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是一样。
那他一定会好好引导季禾改邪归正。
如果是上面有人故意误导了结果,那他一定还季禾一个清白,然后好好和她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