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啊，你说你这小脑袋里咋能装那么多东西，会做粉条就算了，竟然还会画设计图。”
面对吴玲的夸赞，季禾脸部红心不跳的接下。
“没办法，我爹娘把我生的好！”
吴玲宠溺着笑，这要是她闺女该多好。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厂子，季禾领了工牌去了设计部。
所谓的设计部也不过只有冯二一个设计师。
办公的地方很小，里面只有两张桌子，上面堆满了东西，应该全是冯二的东西。
冯二没在，不知道是还没来上班还是故意想要凉着季禾。
不管因为什么，季禾都不在意，她随意找椅子坐下。
冯二一上午没露面，季禾无聊的发慌，但还是乖乖坐在办公室里等到了午饭的时候才出去。
她没去找吴玲，自己独自去食堂。
路上碰上了王丽等人，就结伴一起吃了午饭。
怎么说也是她第一天上班，想着要和冯二打个招呼，奈何人家没露面，她也就不管了。
下午直接和王丽等人去了车间。
她们已经开始动手做起了头花。
季禾耳边就响起撕拉撕拉的剪布声音。
看着整匹完好的布被撕碎，季禾的心那个痛啊！
她果断去了厂长办公室。
解决了心中一大问题，胡厂长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惬意。
此时正在办公室悠哉看报喝茶，见来人是季禾，笑的满脸褶子。
“小禾啊，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季禾笑着点头，“习惯，习惯。”
“你来找胡叔干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解决？还是说你后悔了，想要工资，我就说你这孩子心眼实诚，既然来咱们厂子上班了，怎么能不要工资呢，这样吧，我打个招呼，你的工资照常发。”
季禾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只那点奖金根本不够看的，还得是给工资才行。
工资长长久久的领，不比一锤子买卖的奖金强多了。
就是这孩子不能天天过来报到上班有些麻烦，但是人才么，有点特殊待遇怎么了？
“胡叔，我来不是为了工资。”
要了工资就得天天过来上班，她很忙的，没空。
“小禾啊，你是不是担心拿了工资就得天天过来上班？这些都是小事，胡叔能给你解决，只是以后要是厂子需要你，你能立马过来就成！”
季禾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
“胡叔，我都是咱们厂子的人了，厂子需要我我定然义不容辞，绝不向后退缩一步。”
季禾表了衷心，胡厂长心里满意，“行，以后每个月你周一过来报个到，工资按照之前说的给你。”
季禾赶紧说了一堆好话，哄的胡厂长心情甚佳。
“胡叔，你把我当一家人，我心里感激。
胡叔，正好有个事我想和你说说，如果这事能成，我保证您做的这批头花成本能缩减一半！”
一半都是她往少了说的，要说纺织厂什么最多？
当然是碎布头。
那些碎布头没用处，大多数都堆积在一起。
员工有需要的拿走一些。
再不就做成布绳子，用来捆东西。
可就算这样还是一大堆，根本用不完。
那些都是废物，用废物做头花出口卖钱，材料成本几乎为零。
但是季禾不能这么说，她得留一半的余地给胡厂长自己想。
胡厂长听到能节省一半的成本，当时坐直了身子，“小禾，这话怎么说？”
“胡叔，我刚才去王丽姐那里瞧了一眼，我看她们做头花的布是剪了整匹的好布，我觉得吧，完全可以用碎布头做头花。”
“碎布头做头花？”胡厂长心里打鼓，思考其可行性。
“小禾啊，出口的东西可不能出现丝毫差错，用一匹布能保证头花的统一性，碎布头做出来的头花每个都不一样，你不知道，那些外国佬挑着呢！”
季禾眉毛挑了挑，“胡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胡叔，人有千面，花有千样，你能保证每朵牡丹都是一样的吗？”
“自然不能！”
“这不就成了，只有不同，才更能证明那些头花的特殊性。”
“可那些外国佬……”
之前那些外国佬不管订购的什么东西，厂子里都会坏费心思保证品质和样式完整统一。
可从没做出过不一样的同种东西。
就这样，那些外国佬还挑剔呢！
总找一些理由给出不合格。
季禾笑，“胡叔，外国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怎么想，
咱们觉得对就成，剩下的就是说服那些外国人就是了。
领导们都说要敢想敢干，不想不干只能回家啃黑馍馍。
这事成了，能节约成本，不成咱也没啥损失不是。
不如您让王丽姐做出来一些不同的牡丹头花带去给那些外国人看看，再把独立的特殊性给他们讲讲。
“哎呀，当然，这要麻烦胡叔您跑一趟，就是辛苦了一些……”
胡厂长沉思，明显已经意动。
辛苦算什么？
他们吃过的任何苦都比辛苦要苦的多。
小禾说的没错，如果这事能成，头花成本将大大降低。
他得去试一试，就像小禾说的，就算不成又能怎么样，他就当饭后散步遛弯了。
胡厂长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
他走出去老远又折返了回来，“小禾，你跟我一起去。”
莫名被抓着当劳动力的季禾：“……”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季禾恍恍惚惚的坐上了小吉普。
这还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坐汽车。
怎么说呢？
比后世那些轿车比，车座有些硬，靠背也不舒服。
果然经过淘汰更新后的东西更好一些。
很快到了佳宜宾馆。
这里专门接待一些外宾以及外贸局的人出差会住在这里。
只是这边的外贸做的还不算太好，宾馆里也没见有多少人出入。
但为了保证外宾们的安全，她们到了之后，报出要找的人，服务员让他们稍等便拨通房间座机电话。
“你们好，菲力先生正在餐厅用餐，请您们过去。”
胡厂长显然对这里轻车熟路，不用服务员带路，就领着季禾往餐厅的方向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