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瑟瑟,转眼便到了寒冬。
大雪纷飞,骑兵营今日不在训练。
一群人围着炭火,喝着酒,身体便在不知不觉中暖和起来。
李成向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位置“外面的快来一起烤烤炭火。”
屋外的人搓了搓手,在两只手中央哈了一口气“好。”
炭火噼里啪啦的跳动着,一群人兴致勃勃的喝着酒摇着骰子。
“谁能想到顾允是女儿身!”一个大汉围着火炉说道。
“就是,不知道现在在魔殿里怎么样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
李成看着炎炎烈火,思绪回到了之前。
一个月前,沈芯所在的骑兵营接到任务,将军派谢清带领骑兵营去,说是负者押送一批物资,去到魔殿。
谢清应了下来,他率领三十骑兵去到千里之外的秋江,接应那批物资。
秋江,那些枫树林早已掉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几片雪花渐渐落下,沈芯伸出手接住其中的几片。
清凉的感觉存在那么一刹那,雪画渐渐的在手心融化。
树干上雪花渐渐堆积,遮住了那些枝干。
一群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冻的手僵冰凉,几个人相拥摄取着一丝丝暖意。
“营长,我们还要等多久?”一个人站在旁边,一蹦一跳的,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谢清看着雪白的平原,远处没有一点动静“我也不知道,在等等吧。”
三十的骑兵营,传来了抱怨之声,谢清只是看了一眼,对着众人说道“牵好自己的马……”
沈芯看了看身后的白马,下意识的抓紧了缰绳。
忽然间,雪茫茫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骑兵营向天空望去,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前面押送物资的队伍出事了。
谢清骑上马,示意身后的人跟上,骑兵营的人反应迅速,立即读懂了谢清的意思。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针扎,大学纷飞,蒙在眼前,让人难以看到前面的路。
马上的银铃作响,指引着大部队的方向。
谢清拉紧了缰绳,马缓慢的停了下来,沈芯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她伸手摸起了眼前的水珠。
前面,一群魔物与身穿黑色盔甲的将士打斗在一起,嘶吼的声音震耳欲聋,似乎要喉破天际。
一道黑色的魔球打去即将扑倒将士的魔物。
那将士回头看向骑兵营,谢清将手收回一路架马奔去。
“物资呢?”马背上的少年抬眼看着那将士,清冷的声音悦耳动人,却有着压迫。
将士指着那群四处逃窜的魔物,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些便是。”
谢清眼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这些便是祭祀魔物的千年妖兽吧。
“除了我,骑兵营没有会法术的,能抓回多少只全凭运气。”谢清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提前将责任推了出去。
那将士看着三十多人的骑兵营,再看了看身后鲜红的雪地“这些我知道,这次是我们失职。”
“将自己的弓箭准备好,不要让魔物伤了自己。”说罢,谢清驾马向前奔去。
三十多匹马在雪地上奔跑,地上的雪变得格外薄,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马蹄印。
数十只魔物在前面跑,谢清拿出弓,从箭筒处摸出了箭,箭搭在弓上,松手,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鸣神。
这一箭将最后的魔兽击毙,它爬在地上,双腿却在不停的向后运动,似乎在雪地之中奔跑。
谢清看了一眼,驾马继续向前追去。
至于身后的骑兵营,大多数的箭落在了雪地,少数的射到了魔物的身上,但这些射中的箭不至于一击毙命。
刺耳的鸣身,箭擦着树干射向最后的魔物。
谢清看了看身后的沈芯,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沈芯婉儿一笑,如同七月的昙花,美丽但不妖艳。
两只了,在来一只就可以回去交代了。
谢清摸出箭,搭在弓上,瞄准,射出。
箭在即将射中的时候却被一只银箭拦截,两只箭碰撞在一起,银箭搭在谢清的箭上。
谢清向着箭射来的放心望去,树林里楚河抬着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魔君说只要活的。”楚河骑着高头大马走到了谢清的身边。
骑兵营看着楚河,眼中是疑惑。
“剑魔按照魔君的吩咐来押送这些东西。”楚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阴冷的眼神盯着谢清身后的沈芯。
沈芯看着楚河这副模样,真的好贱,就是欠打。
“这两只毙命的魔物,你们自己向魔君解释。”随后楚河驾马离开,向那群魔物追去。
剑魔,魔界的四大统领,看来这些魔物是救不了了。
谢清叹气,但听楚河的话,他们似乎可以进入魔殿……
三十人的骑兵营在冰天雪地中等待着楚河,其中时不时的传来惊叹的声音。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楚河带领的军队,一人手里牵着一只魔物。
“剑这些东西重新放尽牢车里。”楚河将牵着魔物的绳索扔在地上。
身后的属下领了命,下了马,将这些魔物放到了车里。
一切过后,谢清领着骑兵营的人走到了牢车旁边,做押送的工作。
楚河骑着马走到了沈芯旁边,谢清勒了马,插在两人中间。
楚河到也不恼,静悄悄的看着沈芯“我还以为你会离开军营,顾小姐……”
沈芯的后背顺间挺直,她看着楚河,心中的害怕油然而生。
“楚河,你在说什么?”谢清看着身旁嬉皮笑脸的楚河,心平气静的问道。
周围的寒气让人颤抖,清冷的声音多出了一丝侵略性,和威胁。
“幻形符也只能骗骗他们……”楚河一字一句的说道。
谢清看着楚河一副高高在上在上的模样“你想怎么样?”
“军中混有女子,应当斩首。”楚河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死死的看着沈芯。
“底层军营,你没有权利管。”谢清平淡的说道。
楚河冷笑道“明日我便军营的将军。”
沈芯听着两人的对话,楚河喜怒无常,如今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哦?是吗?那祝贺你。”
楚河看着谢清,直觉告诉他,次人城府极深,魔力也不可探测。
楚河心底暗骂,只是一届副将,哪里来的底气。
一路无话,谢清一行人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径直的向魔宫走去。
万魔殿三个字直直的落在大殿之上。
“你们不进去吗?”楚河看着站在原地的谢清几人。
“我一人去便好。”谢清抬步向殿内走去。
沈芯站在原地,一个剑魔便能看清楚她的真身,更别说踏着白骨走上魔界之首的魔君了。
“你跟我一起。”近去。
楚河走到沈芯旁边一把拉过她的手腕。
“军中等级森严,如今你还不是将军,用什么来管我?”沈芯将楚河的手甩向旁边说道。
“我是没有资格,那如果是魔君呢?”你若不近去,那便让魔君亲自来请你。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步步紧逼?”沈芯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楚河有些茫然,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眼前的人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罢了……可心心脏在跳动,他想时时刻刻的看到她,只是如此罢了。
“那你便待在这里吧。”楚河妥协了,他只是想吓吓她,可是在无声无息中眼前的女子彻底生气了。
楚河走近殿内,谢清早已站在了堂下。
易容术高深程度同灵力挂钩,他有足够的自信不让江生看出真容。
“是你将两头魔兽射杀的吧。”江生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堂下之人。
“是。”早就服下拟声丹的谢清,声音雄厚。
江生看着眼前的人“叫何名字?”
“隐辞。”谢清目光直视着上方的人,声音也不卑不亢。
江生扶额似乎在想什么,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这件事明日在说。”
谢清领了向宫殿外走去。
江生看着谢清离开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怪异,这人的气场总有些熟悉。
“今日到是多亏了你,想要什么东西?”江生一身玄色常服,上用金线绣着祥云与瑞兽,腰间是深红色的腰带,上面的盘纹,身上披着与衣服相同颜色的大氅。
“没有。”
“不必急着回答,日后想好了在告诉我。”江生笑着着看着楚河。
楚河看出了在这笑着藏着刀子。
“属下没有想要的东西。”楚河义正言辞的说道。
江生的笑容渐渐退去“好,下去吧。”
楚河领了命,快步的走向殿外。
天色渐渐暗淡,谢清和骑兵营的三十人人在宫中安顿下来。
一个无间屋子,谢清独自住在一间。
房间安排好后,众人散去沈芯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今日你同我住在一起。”
那些散了人回头查看,什么样没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芯和谢清走近了房内。
“怎么了?”沈芯坐了下来低声询问道。
“今夜早些休息。”谢清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到――晚上要出行。
沈芯点了点头,将屋内的蜡烛吹灭,两人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将沈芯叫醒,两人没说话,走下了木床,将两套夜行服套在了身上。
月亮照在高出,周围偶尔传来鸟叫声。
谢清将门关上,带着沈芯向关押魔兽的地方走去。
几十对士兵在牢笼外巡逻,牢笼内的魔兽吼叫着。
“如今我们需要去到祭祀的地方,去看魔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谢清与沈芯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沈芯点了点头,月光下,沈芯已经恢复到了女儿身。
两人悄声穿梭在宫殿之上,四处寻找着祭祀的地方。
谢清和沈芯纷纷停下了脚步,远处的宫殿高处,散发着浓郁的怨气。
跳下房顶,落到了地上。
屋内的魔兽被困在魔阵的正中央,谢清趴在窗户旁,观望着里面的情景。
江生和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魔阵旁,嘴里说着关于魔兽的事情。
谢清瞧见了魔阵的图案,心中有了些底气。
谢清向后退去示意沈芯离开。
月光之下,身穿夜行服的两人在房梁上奔跑。
住处内,两人将夜行服脱了下来,放到了空间戒指中,随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躺在了床上。
谢清回想着那魔阵,那魔阵让魔尊的实力增强,那上面的符文在脑海里闪现,如今魔尊的实力怕是提升了数十倍。
次日清晨,谢清一行人被叫到了万魔殿外,一位将士跑出宫殿说道“魔君有请。”
谢清刚要向大殿内走去,那士兵却说道“全部。”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跟在了谢清身后,沈芯停下了脚步,来到了队伍最后。
大殿内楚河单膝跪在地上,他脖子上架着利剑,顺着剑身望去,只见江生脸上透着阴狠,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河。
等到谢清他们进来,江生扔掉了手上的剑。
江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跪着吧。”
三十几人单膝跪在大殿上。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昨日晚上,有人去到了祭祀房,不知是诸位之中的谁。”
大殿上没有一丝声音。
一个冰冷的声音再次想起“哦?没人承认,那这样,每过一分钟我便杀一人,杀到承认为止。”
周围再次陷入了沉寂。
江生面无表情的扫视着骑兵营“三,二,一……”
江生笑着抓住了最外边的人,随后一剑捅入了那人的身体。
一道鲜血喷到了沈芯脸上,一股腥味在鼻腔中爆发。
江生丝毫不在意脸上的鲜血,继续在骑兵营的周围游荡,剑刃处的鲜血渐渐落下,滴的到处都是。
过了一会,江生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三,二,一……”
随后跪在谢清身后的人被拉了出来,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
江生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淡淡的说道“还是没有吗?下一次便是两个人。”
玄色的常服滴落鲜血,大殿内,鲜血的腥味异常浓烈。
“三……”江生数着最后一个数,随后锋利的剑便划破了一个人的喉颈。
那人倒地,身旁的人下了一跳,练练向旁边退去。
沈芯内心暗骂,他简直是个疯子。
江生将那退后的人抓住,锋利的剑即将刺入身体。
“是我。”沈芯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