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却没有走，她心里知道，此举根本不行，估计走到天亮都走不回去。
沉默了良久，她望着水面道：“走吧。”
沈辞厌：“好，你别怕，我帮你看着。”
心间一暖，江栎萤点头：“嗯！”
鼓足了勇气，眼看要跃下时她却又松了去，沈辞厌不禁一笑：“我先下去看看。”
他说着就跳了下去，一会儿后，他才浮出水面：“下来吧。”
他的面容俊美，出水后更是炫目，漫天的星河都不能及半分，江栎萤看得有些恍惚，却又很快地恢复了往常。
下水后，江栎萤几乎和他并肩着，全程的警惕，照着路线，他们终于在城中的拱桥下浮出了水面。
江栎萤：“果然如此，沈将军快瞧，我们真的游回来了！”
“嗯。”
沈辞厌翻身上了岸，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巡视的凌云骑，他微微侧首，给了他们一个眼色，等他将江栎萤拉上来时，已是四处寂静。
沈辞厌：“冷吗？”
江栎萤将衣裙拧干：“回去喝碗姜汤就好了，你也别忘了喝点驱驱寒。”
她疑惑道：“将军不把自己扭干吗？”
闻言，沈辞厌看了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伸手利落又随意地拧了两下：“这个时辰家中仆人早已歇下了，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江栎萤抖了抖被拧得皱巴巴的衣裙，朝他福了下身：“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才消失不久，凌云骑就现了身，望到他唇上的伤，他们忙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
沈辞厌：“如何？”
“五皇子府兵并未深追，不过绕着城中随意地寻了两圈。”
眸光深沉，他微蹙了眉：“袁瑛可回来了？”
“袁副将回来了，刚送怜丹小姐回府。”
见他疑惑，凌云骑补充道：“今夜怜丹小姐在府上侯了您一夜，刚刚才被袁副将劝回。”
他的面色一沉，语气都冰寒：“下去吧。”
“告诉袁瑛，府中书房见我。”他又道。
凌云骑无不心惶惶地退了下去，立在风中思量了顷刻，他朝江栎萤的方向望了眼，转身还给夜空一片宁静。
袁瑛来得很快，等沈辞厌换了干净的衣裳到书房时，他已经侯在了那儿。
“将军。”
沈辞厌点头示意他进去，门掩上后，袁瑛朝沈辞厌拜了一礼：“那些死士应该都出自阾州，属下已经命人前去暗查。”
“果然是他。”沈辞厌的脸像啐了冰，“你亲自去一趟，且不要留下痕迹，更不能打草惊蛇。”
“是。”
袁瑛犹豫了会，还是说出了口：“将军，怜丹小姐今夜来过。”
沈辞厌：“我知道了。”
“属下见她的身子又孱弱了些许，”
“袁瑛，”沈辞厌打断他肃然道，“你若喜欢她，便更不该帮着让她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我不会喜欢她，这点毋庸置疑。”
袁瑛一惊，片刻后却还是默认了：“怜丹小姐真的很好，无论家世容貌，她与将军堪配，”
沈辞厌冷然：“袁瑛，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