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人已经离开了座位,江谦殊见她要走忙也跟着站了起来虚拦住她极速道:“我不是来劝和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昨日之事是我疏责了,如今我已经命人将她们送回戚州,再不会来给你添堵了。”
被挡住的江栎萤往后退了半步,江谦殊见状也自觉地退了一大步,只是却没有半点要停止话题的打算:“江家并未有亏苛她俩,她们是在大姐出嫁后半年才离的家,许是不满我替她寻的那名秀才郎,这事我亦有责任”
“江谦殊你够了,我说了不想听,半点兴致没有!”江栎萤略显烦躁地睨了他一眼,“我早被你们划出江氏一族,这事还劳请您牢记!”
江谦殊被吼得耳根微红,他沉默了会还是道:“江家已经愧对你太多,我不愿再多些腌臜事来侵扰你,便来与你道明。”
江栎萤直接被他气笑了:“所以呢?江大人还精通催眠术?觉得两片嘴皮子动一动我就能忘了那些腌臜事?还是觉得你来讲讲各种原由我就会马上释然,当所有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了?”
江谦殊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木木地站在那儿没再开口,就又听她道:“我说了我不感兴趣任何关于江家的事,江大人即是江家之主有事有难的自行斟酌处理了就好,来告诉我干什么?我再告诉你一遍,江谦殊,江大人,请你听清楚记清楚了,我江栎萤与你们江家毫无瓜葛,若定要细论也只会是敌非友。”
江谦殊听着她决绝的话难受得整个脸地暗淡了去,最后他还是轻语道:“过两日就是阿爹的祭日了。”
他没有将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也算是全了江栎萤最后的选择,无论她去或不去,江家的大门永远都会为她敞开,她也永远都是自己的二姐姐。
江栎萤的喉卡了下,转身坐了回去,江谦殊默然地朝她躬了一礼:“多有打扰,我先告辞了。”
有些人就好像没入肉里的刺般,不提则已,可一旦被触及,依然的生疼。
江栎萤松靠在座椅上,故人历历在目,她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父亲那浑身的血,千桃变了型的头颅在她脑海中不停轮转着,片刻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冷却了下来,地狱近在咫尺的寒凉,她将自己蜷缩在椅怀中抱成一团,一寸寸地感觉着那些发疼发麻的脑神经。
冬弦见江谦殊都已经离开了大半会,夫人却没有出来的半点动静,于是终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她一眼就望见了屈在椅上满脸痛苦的人,吓得魂都差点丢了:“夫人!”
江栎萤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没有睁眼看她,她心里清楚,若是睁眼恐怕更难抑。
“别嚷嚷,帮我去请袁及来一趟。”她怏怏地轻声道。
冬弦望着她犹豫了会,才点头道:“是。”
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着,圆圆的脸盘气得发鼓,夫人娘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比江栎嫣那个贱人还毒,想到上次夫人被江栎嫣气着了都没有这么伤心,冬弦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