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萤不打算再应他,与其跟这样的疯子争辩,不如留点精气神想想该怎么脱身。
见她想逃,顾璟又恢复了正常,道:“别白费心思了,且不说你撬不开这四处下了钉子的棺椁。”
“即便真让你撬开来,你也不敢出去。”他笑了下,继续道,“我请人在这棺盖上布满了蛇。”
“卑鄙……”江栎萤暗骂道。
哪知顾璟的脸皮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厚,他只轻描淡写地笑了下:“凭我如今能与你同寝,这点卑鄙又算得上什么呢?”
江栎萤不应他,他就自说自话地继续聒噪着:“阿萤,你想知道我究竟都对沈辞厌做了什么吗?”
江栎萤:“……”
“你想知道沈辞厌如今是生是死吗?”
“顾璟,你真可怜。你也就只能拿这些来刺激我了,你明明讨厌他,不愿听我提起,如今却为了与我搭上一两句话话主动提起”江栎萤轻蔑地笑了下,“可真是叫人笑破肚子了去!”
“所以你不关心他吗?”顾璟问出口就开始了森冷地笑了起来,“来抱抱我,我就讲与你听。”
“不用你来讲,他会来救我,我会自己看。”江栎萤晦暗着脸道,“他身上的每一处伤我都会百倍千倍地向你讨回来。”
“阿萤,你出不去了,他也不会来了,这里地处偏僻,根本不会有人会发现。”顾璟挑拨道,“你以为他能是真心喜欢你的吗?”
“若真是那样,他又怎会能忍住与你相隔两地那么久?”顾璟蛊惑道,“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沈辞厌眼里只有国只有民,你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江栎萤再一次将他的话无视,而是悄无声息地从髻上择了支发簪拨开机关,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就握在了她手里。
***
黄昏的小道上,牧童带着几头老牛缓缓归着家,田里忙了一天的农夫们也都背了锄头有说有笑地往家里走去。
村落中的每一间屋舍都炊起了轻烟,饭香味勾得夏柒柒咽了咽喉咙,她摸摸微瘪的肚子静静地等着黑夜的到临。
这是她第一次摸黑进山,她鼓舞着自己别怕,之前不也跟着顾璟在山上呆了那么久吗?没什么可怕的!
可事实证明,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比人多的时候要冷,她微颤着不敢去听那些虫鸣蛙叫,可四下却只有虫鸣蛙叫。
借着对阿萤的牵念走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看到了老太太说的那片墓地,孤寂的坟堆在月光下显得愈加怵人,她下意识地腿软就想着要打退堂鼓,可才转身却又倒了回来。
“阿萤?”她颤巍巍地轻唤了句,话音一出就给这块坟地多添了几分诡异,吓得她忙闭紧了嘴不敢再吭声,只敢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呐喊着。
她又怂又勇地凑近那些坟墓仔细找了起来,各个朱红的名讳都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凉,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害怕文字害怕到这个份上。
突然,眼角有红布闪过,或者准确的来说,是……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