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挑了她一眼,笑非笑:“都道江家与你相决绝,本殿却觉未然。”
江栎萤心下悬空,岔开了话题问道:“红蛛殿下寻得了?”
五皇子也不纠结上个话题,他掀开手旁用黑布遮盖住的琉璃匣子把它往江栎萤的方向推近了一尺:“红蛛易得,只是不知县主的心是否还不二?”
“殿下忧虑了,臣女向来说话算话的。”
“既如此,县主便拿去吧,本殿要三份,多的赠你。”
江栎萤定了定神,走上前将黑布覆了回去,才抱在手里就听他又道:“几时予?”
权衡了下,江栎萤故意说迟了三日:“七日后我给殿下带过来。”
“四日。”他眸光寒星,“时间仓促,还望县主用心。”
心里对他的畏惧又浓烈了几分,江栎萤暗咬着牙槽要自己镇定,片刻后还是应下了:“我尽量。”
“非也,”他抬头看了眼江栎萤,对着她手中的匣子清声道,“江家。”
“好,四日后我一定奉上。”
“果然。”他勾起嘴角,目光却冷厉,“事情办好了,县主之前所行的诓骗混账事,本殿便也就概不追究了。”
“……多谢殿下。”她福了福身准备离开,就又听五皇子道,“沈辞厌,”他停顿了下,用鼻孔笑了声,“的确是个好靠山。”
全身都僵硬了去,江栎萤脚底发凉地立在了原地不动,五皇子又问:“县主是真心喜欢他?还是,有所谋?又或是,他应予了你以江山为聘?”
四周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良久后,江栎萤才道:“真心。得他后,才知繁华富贵皆肤浅。”
他轻笑一声仿佛带着嘲讽,道:“回去吧。”
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满心满脑地更是在催促着她赶紧走,可江栎萤还是耐住了,不急不缓地离开了五皇子的视线。
府外转角,明灯微亮,江栎萤终于再端不住,整个人都扑进了沈辞厌怀里,微颤着。
灯都坠落灭去,茫然无措后,沈辞厌抱住了她,眸光凝固,轻声问着:“怎么了?”
半晌无言,她讷讷道:“……回家。”
马车走了半途,江栎萤的心才稍稳了下来:“辞厌,他都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栎萤,别怕。”
江栎萤摇了摇头,黯然:“实在太可怕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才是那个执棋人,而我,不过是他的棋子。”
沈辞厌拿过她手中紧握着的黑布匣子掀开,密密麻麻的红蛛覆了满壁:“他与你说了什么?”
“江家,还有你。”
“栎萤,江家和我都不会有事。”
“辞厌,如果他挑拨你与圣上的君臣关系当如何?”
“此计废,陛下不是多疑之人,何况他会信我。”
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江栎萤缓了愁容:“此番他找我要了三份幻药,你说,他是要用在哪里?”
“当有一份意在试虚实。”
“以他的谨慎,确实。”江栎萤歪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几年前我亦让人调查过他,只可惜收到的信息仿佛皆是他所想让我看见的,辩不清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