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厌不露痕迹地捏紧了手指节,嘴上却仍是平淡:“接着说。”
“后来主人发现了异样,又恰逢得知那小,”小蹄子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老巫婆脸色都跟着白了些,说出来的话就越是严谨,“又恰逢沈夫人离家,于是便命我追了上来。”
“命我每日以鲜血为引继续豢养子蛊,以求续蛊,听说只要续足九九八十一回,情人蛊便能起死回生重新发挥它的作用。”
沈辞厌脸上已经覆了霜,声音更是冷得让人怵头:“几回了?”
“五五,”阿提母舔了下干燥的唇边,颤颤巍巍道,“五十八回了。”
屋内静得令人窒息,阿提母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双鼠眼时不时地偷瞄着沈辞厌,生怕他下一秒就恼羞成怒把自己划了。
“你把她藏在哪里。”
“没有!我没有!”阿提母差点就要吓尿了去,“主人的命令里没有抓她,我真没有藏!”
她的害怕是真的,沈辞厌却显然并没有全信:“我找了她很久,找不到。”
“我有母血,找她全凭母血!”她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又忙补充道,“沈夫人机敏又常常易装易容,要找到她难如登天,将军找不着人也是情理之中!”
“我要是没有母血指引也是绝对找不到的!”
“给我。”
阿提母却又吞吞吐吐了起来,想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道:“最近母血好像出了点问题,又或者是沈夫人那边出了什么情况,我也已经好几日没有感知到她身上的蛊音了。”
“我没有说谎!我发誓!”
“倘若确实如此,你便也没用了。”
“我可以修复!我可以!”阿提母激动地冲着沈辞厌直点头,其实她心里是没谱的,可是她想活!
沈辞厌的目光终于闪过一点温度:“多久?”
阿提母搭不上话来,沈辞厌却冷声道:“一日。”
我他妈!
阿提母生生咽下了这颗苦莲子:“是!好!”
在沈辞厌的注视下,她一日一夜地守着那个装着母血的琉璃瓶捣鼓,终于在第二个月上西山时装模作样地拍了板:“找到了!在去往江南的路上!”
其实这个结果是在被沈辞厌抓住前她感知出来的,自从那次中断后她再也不能感知到那个小蹄子的去向和具体位置,她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人相助。
这样想着她就干脆夸大说出来口:“除了这个其他的再感知不到了,沈夫人身边定是寻得了高人相助,那人蛊术在我之上。”
沈辞厌半信半疑地沉思了会,没有回应阿提母只言片语,只是重新拿起桌上的牛绳又将她五花大绑着牵在了身后。
“你最好安分些,现在我没什么耐心同你玩笑。”
阿提母的心思被戳中,背后嗖的一下都冷了下来,连声应着:“不敢不敢!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沈辞厌没有再说话,带着人直径地去了码头。
兜兜转转下两人终于查到了那日江栎萤她们乘坐的那艘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