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栎苓此时正凄凄楚楚地伏在江老太腿上哭诉着:
“祖母,我娘她……她太可怜了……呜呜呜……”
“苓儿啊,你娘究竟是沾染了什么东西,这瞧着也太吓人了。”
“我不知道……阿娘这几日的饮食起居都和素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呀……”
江老太又远远瞧了梅姨娘一眼,道:“大夫可确定了这病不传人?”
江栎苓被她这么一问心里自然明白她的顾虑,慌忙解释道:“确定的!苓儿照顾了几日都无碍,祖母你看。”
“那就好。”
江老太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里屋,梅姨娘那模样着实吓人,她自己病也才好可别再给传染了。
“祖母,现在怎么办?”
“唉,听大夫的医嘱好好吃药看看吧。
江栎苓一下又哭了起来,隔没多久,她恨恨地说:“肯定是江栎萤!自从她那个不祥之人回了咱们江府,就没太平过!”
她拉着江老太的袖子继续撒娇道:“祖母,把她赶出去!把她赶出去阿娘的病肯定就能好了!”
江老太早就想把江栎萤赶出去,这倒也是个好机会!
“早知道她是个不祥之物,偏偏你父亲……唉……”
“祖母,你就感念苓儿的一片孝心,和苓儿一起去求求爹爹好不好?”
“也罢,那晚些我这把老骨头便和你走一趟吧。”
于是两个人卡着江伯贤放值的时间早早就守在书房前,果然没一会江伯贤就来了,一见人江栎苓的眼泪说来就来:
“爹爹!”
累了一天的江伯贤见状有些不耐烦,但碍于江老太的面子最后还是耐住了性子问:
“这是做什么?”
“爹爹,阿娘病倒了,好些日子了都不见好……呜呜呜……”
“去看看。”
床上的梅姨娘一见江伯贤忙将被子覆到脸上去,江伯贤却还是看见了,他皱着眉头走到她床沿: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子?”
被子里的人渐渐抽泣:“我不知道,老爷,你快走,我不要你看见我如今这副鬼样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大夫看过怎么说的?”
“爹爹,前前后后来了三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病因都找不到……大碗大碗的药下去了也不见起色。”
江伯贤沉默了会,道:“来人,去请二小姐过来瞧瞧。”
“爹爹找她来作甚?我瞧着阿娘就是给她克的!”
“你都在胡言乱语什么,真是没有半点规矩!当真和那些市井妇人一般!”
“爹爹……”
江栎苓被他骂得梨花带雨,江老太倒是还沉得住气,她扯了扯江栎苓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江栎萤很快就来了,随行的还有余氏和江栎嫣。
“父亲。”
“萤儿,过来给你梅姨娘瞧瞧,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江栎萤听话地走了过去掀开梅姨娘的被子,看了眼后她又贴心地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效果还不错,先前还担心第一次会控制不好分量烂了梅姨娘的脸,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怎么样?”
“回父亲,我并不善治藓病,这次恐怕帮不上忙。”
江伯贤摆了摆手:“无妨,不用放在心上。”
“妹妹这是怎么了?”余氏在江栎嫣的鼓励下开口道。
“阿娘,姨娘这是藓症。”
“啊?那你可有办法?萤儿,你可得想想办法帮帮忙才是。”余氏说着便走上前去,离江伯贤又近了一分。
江伯贤抬头看了眼她,惊异地发现她原本干枯阴晦的脸竟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得容光焕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细微的痕迹,却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当年的美貌。
又见她和江栎萤亲密无间不禁又多加了几分欣慰,之前他们也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可自从江栎萤出生后两人就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