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这地方还得令牌?!江栎萤有些尴尬地抠了抠木桶,道:“贵妃娘娘没有给我令牌,秦姑姑也未曾说过来暖室还需得令牌呀?”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为难地看着彼此,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开口说话,江栎萤有些尴尬地笑道:“我真就是进去烘两件衣服,两位妹妹通融一下?下次再来我一定让秦姑姑给个信物令牌什么的。”
“这……”左边的小宫女有些为之所动了,试探性地看向另一个。
另一个却显然不好蒙骗,踌躇着就是不肯松口。
“在干什么呢?”一道微哑的声音传来,两个小宫女不约而同地一颤栗,微躬下了身子。
迎面就见走来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嬷嬷,她的面骨高耸满脸横相地打量了下江栎萤,然后朝那两个小宫女斥道:“真当自己是门神,哑巴不会讲话啦?!”
两个小宫女当即被吓得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叩首求饶道:“奴婢该死,嬷嬷息怒。”
江栎萤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于是开口打断她们对话道:“你是何人?”
嬷嬷瞥了她一眼,毫无敬意地朝她福了下身:“老奴乃是这暖室的管事嬷嬷,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
江栎萤故意含糊道:“我是广华宫来的,到这儿烘两件衣服。”
一听广华宫那位管事嬷嬷当即就换了副嘴脸,堆笑着朝江栎萤道:“原来是贵妃娘娘宫中的,怎的不差人来说一句就好,天寒地冻的还劳您亲自跑这一趟,来,给老奴这就拿去先烘了给您。”
可当她抢过木桶拿起里头碎布后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她无比质疑地逼视着江栎萤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奴日日夜夜为贵妃娘娘烘衣物,可从未见过这东西!”
江栎萤看了她一眼,恬笑道:“哦,这是我的东西,并非是贵妃娘娘的。”
管事嬷嬷当即就怒了,怒目圆睁地将木桶砸向地面斥道:“大胆!这可是御用暖室,非皇亲国戚非三品以上贵人不可用,你算个什么东西?拿来的还竟是这些破烂玩意儿,你这是藐视天威!”
江栎萤看着自己冻了半天洗了半天的衣服被洒了满地,气得当下就抬了脚朝她踹去,地面微震了震,吓得两个小宫女忙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栎萤,眼神中仿佛还带着些许同情和可怜。
好在有厚厚的积雪垫着,那些碎布总算没有被再次弄脏,江栎萤格外珍惜地虚弹了弹上面的尘将它们收好,再看向那个管事嬷嬷时已是一副吃人相。
那嬷嬷也不是吃素的,被小宫女们从地上扶了起来后,她恶狠狠地瞪着江栎萤,竟就朝后头吆喝道:“竟敢来暖室撒泼!把她给我压起来送到训房去!”
贵妃娘娘前些日子才打死了个仗势欺人的贴身侍女,就这玩意想来她就更不会护着的,这样想着,管事嬷嬷就越发有恃无恐了起来。
可这些人哪里够江栎萤打,没一会儿事情就闹到了主事女官那儿去,她被簇拥着朝江栎萤走来,审视地看了她一番后,又不悦地看了下她脚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