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厌转过身肃然地颔了下首,士兵便心领神会地先离开了。
趁着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江栎萤悄无声息地捂了下不太舒服的胃部,等他再回过身来牵自己时就又佯装成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了。
任由他牵着重新踏上那只令人透不过气来的船只上,江栎萤欲哭无泪地在心间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再细微的动作却也还是被沈辞厌看到了眼里。
他从怀中取了颗青梅递给她,而后又将她带进了新置的船舱内,江栎萤手里的青梅还镶在唇齿上,她愣愣地看着里头被重新精心布置过的环境不由升起阵阵感动:“你何时弄的?”
“昨夜,我想着你应是会喜欢的,若能声东击西,令你得半刻安乐就也不枉费这番功夫了。”
江栎萤取下一枝绚丽却不知名的花拈在手中嗅了嗅,又看了看面前五彩缤纷的小花海,感动地取笑道:“辞厌,你这本事可都快比上咱们家府上的秀园工了。”
沈辞厌将她扶到不知道铺了几层软垫的毯上坐好,半玩笑半认真地道:“你若喜欢夫自当领命。”
“都说夫妻之间应该相扶相持才能走到老,如今什么都让你做完了,我可该干点什么才好?”
沈辞厌抓着她的手一起贴在她腹间,柔声道:“夫人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栎萤听得鼻尖发酸,抬起头看他:“那我不得为你生十几个孩子才算公平”
沈辞厌失笑,扶起她的下巴吻了会:“哪里公平,听着倒更像是在罚我?”
江栎萤老脸一红,忙捂住他的嘴心虚地朝四周张望了下,也不知道这船板隔音好不好,这虎狼词要是被听去了她以后就搬地缝里住好了。
沈辞厌看着她可爱的举止,突然就开始期望起这胎能是个女儿了,幻想着那团粉粉糯糯的奶娃娃,粉雕玉琢的,定然能令人见了便不由地心生欢喜。
想着,他轻柔地将女孩揽到自己身边,在她耳畔低语道:“御赐之物,怎有不好的。”
御赐??!
见她一脸震惊,沈辞厌替她解惑道:“这是我班师回朝那年在端阳节上赢来的。”
怕勾起他对煊帝的情感,江栎萤忙结束了这个话题,她转了转手中的青梅,好似烦恼地道:“这要真吃三个月去,我的牙齿以后不得形同虚设了。”
沈辞厌嗤笑了声:“不可贪食,冬弦那丫头花样多,回去后让她变着花样给你做些其他的。”
“嗯,想想杨梅也还不错,届时让她做个雪缀红。”
说着,她又啃了口手中的青梅,轻轻细细的咀嚼声中透着虚假的脆甜诱惑,惹得沈辞厌都忍不住咽了把口水,
江栎萤吃着吃着她整个脑袋就都耷拉在了沈辞厌肩上,她就这样倚着他边吃边观赏着周身的翠绿艳红,身体上的不适仿佛顷刻间都被封印起来了般也不再与她相爱相杀了。
慢慢的,沈辞厌也将脑袋抵向了她,轻声道:“栎萤答应我,日日燃灯起烛盼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