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通,马车却已经停在了院门前,江栎萤一跃而下,喵的一声,猫咪直扑她而来,虽然撞了个踉跄却也接稳了。
江栎萤笑嗔地揉了揉猫头:“何时变得这么野!?”
抱着它入了院中,春音忙放下手中写写画画的纸笔红着眼眶迎了过来跪在地上微抖:“县主。”
“起来说话,”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江栎萤扫了院中错落着的十大箱聘礼,心里不由说了辞厌句财大气粗,“丢了多少可核清楚了?”
“院中丢失的聘礼婢子草草估价……约,约万两……黄金……”
江栎萤差点往后倾,万?万两,黄金?!
冬弦整个脸色都煞白了,这是把她十八代祖宗一起发卖了也赔不起啊!
她忙追问道:“房中的呢?”
万般心疼之余,江栎萤抽了抽嘴角,辞厌到底往她这破落院子塞了多少聘礼……
“房中的落了锁,贼匪来人亦不多没顾得上,都还完好。”
“你可打开一一查验过了?”冬弦跛着脚上前握住春音的手问道,那表情像是都要哭了。
两只手皆是冰凉,相握微颤着,春音忐忑地喃喃道:“我,我见锁完好,打开进去看了下无异,便没清点。”
这还是江栎萤第一次看到春音慌张的模样,说句老实话,丢了那么多钱要换成她估计也会慌得够呛,不过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两个小姑娘看不住那么多钱也在情在理,在那个治安有保障的年代,各大银行每次运钱不也还得雇上些许保镖枪支。
心里打着鼓,两个小姑娘颤颤巴巴地看向了江栎萤:“……县主……”
“此事也不怪你们,不必如此害怕。”江栎萤肃然安慰道,“带我看看其余的聘礼吧。”
姑娘们心下稍安了些走在了前头,这院里的房间本就少,结果那些聘礼就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地占了三间,药房那间更是层叠得比人还要高,哭笑不得,江栎萤摇了摇头,化作一口气叹出,心间却甜得像浸在蜜中。
辞厌这是把自家库房都搬空挪到她这儿来了吧……
春音将一本厚厚的帖子呈上,江栎萤接在手中没有打开,只道:“昨夜的情形,你们二人可还能再描述一番?”
两姑娘相视一眼,坚定点头应道:“能!”
“那时婢子们正睡得迷糊,听到动静时看月色大概应是子时……”冬弦首当其冲绘声绘色地讲着,说到激动时分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两下,春音则在一旁附和着。
几刻钟讲下来,江栎萤汇总了一下,贼匪约七八人,全程蒙脸只露两眼睛,作案时也都不开口说话,能一掌将她们拍晕,应是练家子。
都是些有用却也没多大用处的信息,江栎萤扶了扶额头:“你们先下去吧,药房中有跌打药酒,冬弦你的脚记得自己上上药,莫落下病根了。”
千恩万谢出去后,江栎萤又看了眼满屋的聘礼箱子,笑意嫣然,坐倚到了窗台边望着蓝天出了神。
也不知道是来人的脚步太轻,还是她的思绪飘得太远,直到沈辞厌将食盒放到了桌上发出轻响,她才回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