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城里的方向折了去。
马蹄嗒嗒，江栎萤扬鞭狂奔着，后头袁及带着凌云骑很快就追随了上来，许久未见，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地朝对方点了头就算是问候：“夫人，可知对方是何人？”
“江南神盗，许桀子。”
袁及原本沉着的面色松了些，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在林间寻到了沈辞厌的身影，见他一身青玄覆满了灰白，江栎萤没等马停稳就奔跃了下来。
“可有伤到？”
沈辞厌看了下自己落了灰的手没有去牵她：“我没事，是烟雾弹的粉尘。”
江栎萤接过他的手拍了拍，问道：“他跑掉了？”
“嗯。”
“将军，追吗？”袁及上前拱手问道。
沈辞厌摇头道：“南疆变动，让人去查一查。”
“是。”袁及看了眼他们，领着队伍率先跑在了前头。
沈辞厌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灰，不满地皱起眉朝他喊道：“等等！”
才翻上马的袁及不明所以地扭过身，见他面色沉板，忙又跳下马小跑了过去：“将军还有何事？”
“把你马留下。”
一排乌鸦飞过，袁及冤道：“啊？”
“嗯？”沈辞厌凝眸微斜过头，袁及无奈忙将马鞭递到沈辞厌手里，应声退下了。
回身看着一人一马的队伍，袁及从中挑了个最瘦的才准备开口，江栎萤就抢先道：“袁将军，辛苦你帮我把马驭回府去。”
袁及愣愣地不敢接过缰绳，为难地用余光看向了自家主子，下一秒缰绳却已经塞进了他手里，江栎萤催促道：“袁将军事务繁忙，就快走吧。”
见沈辞厌没有不悦的神色，袁及逃似的拿好缰绳一个翻身领着大伙迅速地消失了。
江栎萤走回沈辞厌身边，卖乖道：“辛苦沈将军带我一程？”
沈辞厌又无奈又宠溺地摊开了手：“我这一身污秽，恐怕不太好受。”
“如何不好？”江栎萤佯装不懂地走近了他伸长脖子瞧瞧，趁他不备时猛地扑抱了过去，沈辞厌一个趔趄将她紧紧地抱稳在怀里，松了一口气。
被他身上硝石的气味呛得皱了鼻子，沈辞厌将她拉开了些距离：“自食恶果。”
“至少我贿赂了袁及。”江栎萤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自我安慰地笑说道，“过后他总会记得我的好。”
“不会。”沈辞厌无情地将她的幻想敲破，“他是我的人，对你好的前提也只会是为了我。”
“……”
找不到话反驳，江栎萤努了下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沈辞厌却得意又开怀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坐好。”将她放上马背，套好了马镫，沈辞厌道：“我牵着你走。”
马蹄偶尔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声响，江栎萤嘴角带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装模作样缩了缩身子，嗫嚅道：“辞厌，我觉得有点冷了。”
本来就走得稳慢的马儿瞬间停了下来，沈辞厌上前探了探她的手尖，紧张将她一整只手都包握在掌心中：“怎么这么凉？”
江栎萤趁他不注意忍不住偷笑了下，又故作吞吐地道：“大概也夜风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