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见她那副如梦初醒的懵样后,才安心地消失在了暗夜里。
江栎萤懵然的模样维持了好一会,确定她是真的走远后,才凝了眸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会。
须臾后,她将手伸进怀里,果然就又掏出了几张银票,沉思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将银票收好,取针给自己的手臂扎了几下。
随着针的拔起,手腕上慢慢呈现出一小圈淡红,她抬起手仔细地端详着,突然一个颤动,她愣了下,那绝对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用手指在那处按了下,又是一阵蠕动,淡红立刻随之消散,说不怕那都是骗人的,江栎萤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喉咙。
手腕上的蛊印又长了一些,她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才好。
她咬了咬略微干燥的唇,才又用头巾将自己包裹好,只回她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其实老巫婆虽然有蛊虫的指引,可要找到她却也还是没有那么简单,江栎萤已经研究出一套针灸法,可以暂时让自己的左手处于假死的状态,这样寄存在她手腕中的蛊虫也会随之进入休眠,让蛊主无从召唤。
可惜这个办法却不能常用,因为用多了她的左手很有可能就真的瘫废了,所以她更多时间是以各种各样的形象混迹在人群中。
是时间不成熟才还没对她下手吗?她身上的这蛊究竟是什么,只有知道了是什么才能知道对方究竟想干嘛。
心中的人又浮现在脑海中,她黯然地垂下了眸子。
下一秒脚却被一只血手抓住,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踩上它一脚,等她看清柴堆后手的主人时却立马收住了。
那个少年显然一副苗疆装扮,她激动得嘴角都不觉弯了起来,少年一身的血迹斑斑,半睁着眼气若游丝地喘了口气:“……我会解蛊……”
说完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江栎萤挑眉轻笑了下,这家伙倒是会抓人心,不过只看一眼就能看出她中了蛊,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于是她觉得先救来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把他半拖半扛着到了自己白日里新踩好点的破庙里,江栎萤粗鲁地将他甩到了一处,自己跌坐在一旁直喘,这家伙看着瘦条瘦条的,怎么能重成这样,险些把她腰压折了。
等她回过气来,睨了少年一眼,半爬着靠近了他,她没有火折子,为了不暴露行踪也从来没敢生火,于是只能借着月色撕开了少年的上衣。
他腹部的那道伤口还在淌着血,江栎萤迟疑地看了下他浑身黏糊糊的血,最终还是决定不冒险出去给他找水擦干净身体。
一是没盆装水,二是她这儿离水源还有段距离,没盆的话跑来跑去估计能把她跑死,何况她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魑魅魍魉。
将头上那片藏着细针的发饰取了下来,长针才在少年身上停了一会,他淌血的伤口就慢慢止住了去。
收针后江栎萤又从腰间摸出瓶药均匀地洒在了他伤口处,再从自己裙袍上撕了条干净的布条替他包扎好。
看着他阔敞着的衣袍和那横七竖八缠着的布条,江栎萤很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