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语调轻松,江栎萤却听得心中一阵阵发堵,她总觉得阿罗谛这一次回来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憋什么大招。
心里想着,她就问出了口:“阿罗谛,你是不是想瞒着我做些什么事?”
阿罗谛往后退了步,三分笑意道:“阿萤,你朝我走一步,我就告诉你。”
见她抿着嘴不动也不说话了,阿罗谛吊儿郎当似的把手枕在了后脑勺,撇下她边走边扬道:“跟他回去吧,我走了。”
看着他渐去的背影,江栎萤的神色肉眼可见地低落了去,她顶着那张青肿了一半的脸丧丧地看向不远处的沈辞厌,那人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立在那儿,死潭般的脸看不出喜怒。
与他对视了一会,江栎萤润了眼眶半瘸半拐地朝他走了过去,不高的声调注满了委屈:“辞厌……”
男人心里腾生的怒火莫名被浇了大半,他沉默着看了会面前艰苦挪动的女孩,一双剑眉被压得更低了些,下一刻转身就自顾着走掉了。
??!
江栎萤顿顿地看着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忍不住扩了下瞳孔,转念两眼一白栽倒在了地上。
“夫人!”袁及出奇配合地故意喊道。
沈辞厌闻声一看,下意识地就跳了马朝她奔去,地上的人刚被扶进怀里,软绵绵的脖子就带着小脑袋顺势倒贴在了他胸口处。
沈辞厌动作一滞,阴沉沉地唤了句:“江栎萤?”
“……”
“别装了,起来。”沈辞厌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让江栎萤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是怎样一副表情,可她还是忍住了,就目前状况来看,她要是真醒了估计就得真的被丢在这荒山野岭里。
四周独剩风声,沈辞厌蹙紧眉头最后还是抱着她跨上了马背。
后脑勺的伤被颠蹭得发疼,江栎萤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怎的鼻子就发起了酸来,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男人直挺的腰与他贴得更近了些。
沈辞厌僵了下,随即两种不同的感受就在体内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栎萤昏昏沉沉准备睡过去时,所有的痛苦仿佛凝聚在了胃里般,一阵翻江倒海袭来,他眼疾手快地勒紧了缰绳推开怀里的人干呕了两下。
“辞厌!”
“将军!”
江栎萤和袁及异口同声地喊道。
沈辞厌定了定眸,有些后怕地又看了江栎萤一眼,灼胃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对着地面又是一阵干呕。
江栎萤见状就要去拉他的手号脉,却被他避之不及地躲开了,他趔趄着跳下了马,袁及担忧地也跟着跳了下来喊了句:“将军?”
谁知沈辞厌竟转身就跨上了他的马,冷冷地吩咐了句:“把她送回去。”
袁及还没听清他的话,人和马就已经跑远了,剩下的人齐刷刷地望向了袁及,袁及一阵无语后硬着头皮摆了手:“你们跟上将军。”
哒哒的马蹄声掀起一片飞尘,江栎萤受挫地看着他们远去,原本疼痛到发麻到脑子似乎都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