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全？谁人不惧你的淫威？！你若想颠倒黑白，轻而易举！”
“晋阳王高赞。”冷笑若现，沈辞厌道，“能造成当前局势的淫威，我还没有那么无能。”
晋阳王被噎住，半会才反应过来道：“物证呢？既然说人证物证俱全，那就请沈都督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沈辞厌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带，一背的鲜红和欲破的水泡惊得煊帝咂舌，瞪得两只眼睛像是要掉下来，这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宝啊，此刻他恨不能将凶手碎尸万段！
只给他们看了一眼，沈辞厌又迅速盖回了衣裳穿好：“晋阳王可还有话说？”
“常福，去宣孙医官！”
看向煊帝满含杀意的目光，晋阳王心底都凉了大半截，沉默了片刻，他正了身子，理了衣冠，朝着上方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声如洪钟却悲凉：“臣代孽女叩求陛下开恩！”
“开恩？你这会怎的不言之凿凿义正言辞地请朕治罪了？哦，你的孩子是孩子，会委屈会疼，朕的孩子就是铁打的了？！”他手指过跪了一地的臣子，冷笑道，“还有你们，都哑巴了？！动不动群谏，都吃太饱了，嗯？”
“臣等惶恐。”
心里记挂着孩子的伤势，他撇了一眼趴伏了满地的官员，不耐烦道：“各去刑部领十杖，罚一年俸禄，滚下去。”
他看了晋阳王一眼，加了句：“玉褚郡主德不配位，就地削去封号，收押北营狱，不得探望。”
“陛下！”晋阳王连滚带爬地往前了几步，简直毫无形象可言地不断磕着重头，“臣愿自请去守皇陵，求陛下开恩！陛下！小女为爱痴成魔，早已有疯癫之象，如今重伤沈都督，酿成大错。求陛下开恩，准臣领其及众家眷前往皇陵，赎罪！”
煊帝满腔的怒火冲天，哪里还会想听他讲，他愤然道：“把他给我扯出去！”
“皇兄！皇兄！”
晋阳王哭喊着却还是被扯出了大殿，只能不死心地跪在了外头，一下下地对着里面叩着头，一叩一句地念着：“罪臣求陛下开恩！”
殿内恢复了宁静，煊帝卸了一身的帝王姿态将沈辞厌从地上扶了起来，满怀关切：“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小女儿可以把你伤成这样？！”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反应。”
他正了神色，目光坚定地对煊帝道：“皇舅父，我要成婚了。”
煊帝一愣，嘴角弯得像月牙：“那个江娘子？”
“是。”
“好！好啊！”煊帝红着眼眶仰起头，“皇姐啊，你可听见了？辞厌长大成人了，很快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拭了拭湿润的眼眶，开心地道：“朕给你赐婚，定要风风光光！”
“不用，”沈辞厌嘴角上扬，目光也随之柔情蜜意，“俗世礼节配不上她。”
“胡闹，辞厌，哪有不办婚礼的，这新娘子事后要遭人诟病笑话的。”
“我知晓，她不会喜欢繁文缛节，我亦不想她受半点委屈，此事我心里有数。”
煊帝酸溜溜道：“啊，原来辞厌你也会柔情贴心呢，这些年怎的不见你对朕这般上过心啊？还惜字如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