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没动，沈辞厌便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你能不能别怕我？”
江栎萤一呆，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沈辞厌苦笑了下：“我一直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
江栎萤挪了挪嘴，叹道：“对不起，或许是我没有守好边界感，让你误会了。”
“所以，我真的从来没有入过你的心是吗？”
怎么会没有呢？
顿了片刻，江栎萤道：“将军很好，可你应该知道的，我本就是一个凉薄无心之人。”
“也好。”他微微侧首喃喃自语，不再与她相视。
见他这样，江栎萤的眉头不自觉地紧蹙着，垂眸不语。
沉默了半晌，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在五皇子府可有找到什么？”
“对不起，沈辞厌，我不希望你再继续掺和这件事情，我的事，请你”江栎萤停顿了下，才吐字清晰地继续说道，“请你往后都不要再过问了。”
果真如此，如顾璟所言，只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亦只能是被拒绝的那个。
嘴角扬起的笑意带着三分自嘲七分悲凉，沈辞厌点头应道：“好。”
心间一阵抽疼，江栎萤衣袖下的手微微抖着，下一刻就被她手握成拳。
在心里酝酿了不知道多久，她轻启双唇缓缓道：“栎萤拜谢将军，后会无期。”
她低颌朝沈辞厌盈盈拜别，面前的人却突然猛咳了起来，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被击散。
沈辞厌咳得满脸通红，看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心肝肺全都咳出来。
江栎萤看了会儿，确信他不是在跟自己演戏，忙上前去扶稳他。
“你怎么了？”她急切地问道。
沈辞厌咳得几度像是要喘不过气，慢慢朝地上跪坐下去，他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则挡在嘴边咳着卖力，他侧过身子仿佛不肯去面对她。
内力一扭转，便有腥红落在掌心。
“将军？”江栎萤急了，她怒道，“沈辞厌，把手伸过来，你再拗我真不管你了啊！”
终于掰过了他的手，江栎萤心一怵，立马搭上他的脉搏闭目细听了起来。
沈辞厌偷偷侧目看她，眼底闪过悦色，只停留一瞬间，他又轻咳了几下，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我没事了。”
“你何时受的内伤？”
他顿了会，道：“没有。”
见他不肯多说，江栎萤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微湿的药粒，踌躇着没有递过去。
沈辞厌主动摊开带血渍的掌心递到她面前，温声道：“给我吧。”
江栎萤看了眼药，又再看向他的手掌，将他手心的血渍抹干净后才将两粒药丸放了上去：“等会，我给你取些水来。”
等她摘了叶子兜来水，沈辞厌几近孱弱地撑着身子坐好来，江栎萤最后终是看不下去上前帮撑扶了一把，却被他顺着半倚在了怀里。
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江栎萤木讷地挺直了腰杆任他靠着不敢乱动，良久，压在她肩上的人再没有了动静，她不禁狐疑地侧过身去看，这一动，沈辞厌整个人便朝她身后倾倒了去，好在她眼疾手快地将他揽抱住入怀，心惊地看了眼他身后的石子，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