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态度?沈大将军你要什么态度?”江栎萤从床上爬坐了起来,一字一句地看着他道。
沈辞厌被问得哑了言,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又听江栎萤道:“厌烦我,不喜见我的是你吧?”
此话一出瞬间就让他捏紧了拳头凶神恶煞地瞪着面前的人,片刻后他压抑着掐死对方的冲动冰冷冷道:“你最好从这一刻开始闭上嘴。”
“好,我闭嘴。”江栎萤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也请你出去。”
“你当我喜欢在这里!”沈辞厌甩袖狠狠地把桌上的醒酒汤推倒在了地上,瞪了江栎萤一眼后就真的离开了。
江栎萤看着那碗醒酒汤在地上砸开成花,水溅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滴滴坠击在她心间里。
她无力地倒躺回床上,撑着发麻的脑袋走向了翌日清晨。
就连后来春音和冬弦进来时她也不知道,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时才又顶着胀痛的脑瓜子睁开了眼睛。
“夫人?”春音轻声唤道。
“嗯。”江栎萤下意识地应着,她伸手挡了挡映入眼中的强光,道,“头疼得厉害,有醒酒汤吗?”
“有,婢子去拿。”春音道。
门一开一合后,江栎萤朦胧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这份光明,她全身心放松地躺平在床上,昨夜零零碎碎的记忆就紧跟着扑面而来。
她一半自责一半无奈地拍了下额头,叹道:假酒害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来?
想过各种可能,江栎萤的心里瞬间就生起了希望,这样想着,她就更觉得自己应该对昨夜的罪过进行一些实际上的弥补。
那夜灼华宫外好不容易的和解,可不能叫冬弦酿的这假酒害得河落海干了。
她拍了拍脑壳来缓解里头被虚空捏得巨疼的神经,几次后春音终于再次打开了门。
“夫人,醒酒汤来了。”
“快快快。”江栎萤催促道。
一碗汤汁下肚,她半倚在床头朝春音问道:“冬弦呢?”
“在厨房给您熬粥呢。”春音应道。
“待会叫她送来,我非得问问她那假酒是怎么酿的不可。”江栎萤十分武断地地诬陷道。
“……”春音想为冬弦打抱不平说句,明明是您自己酒量太差,这怎么还能怪别人呢?也不见得袁家两位将军有中假酒毒呀。可是碍于尊卑,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只能端着空碗提前安慰冬弦去了。
江栎萤看着她渐去的身影,突然自嘲地笑了下。
起身洗漱了番后,她的思绪不知怎的就又被拉回到了长生那头……
冬弦一听春音的话除了咂舌也只能咂舌了,这锅从自家主子手里来,她不得就认命地背下认错。
她沮丧地端着煮好的滚粥走进了房中,弱弱地喊了句:“夫人——”
江栎萤偷睨了她一眼,有些底气不足地正经道:“冬弦啊,不是我说你,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酿那么烈的酒,那烈就烈吧,怎么还能弄得一点酒气都没有,还那么淳甜,再不济也得与人说一声吧,你说你这这这,取个梨花淳浆的名字,不是叫人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