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质疑江栎萤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直接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许少侠不用着急,大概得是明日午时左右,那时陛下应也正是刚到坐下喝口茶的功夫。”
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豁达,许桀子都自觉得有些羞愧了,憨憨地笑了下奉承道:“沈夫人不愧为神针妙手。”
江栎萤也跟着一笑:“这话留在明天讲也不迟。”
她的淡然处之反倒是给许桀子吃下了颗定心丸,原本持疑的心理也被消去了大半,一路上南宫祝都睡得很安稳,江栎萤也一路无话,夜静成了两极,一半甜蜜,一半孤寂。
将马弃在了城外,三人摸着密道入了城后就分道扬镳了,可当她以为累了半天今夜应该可以美美睡上一觉不再失眠时,入了沈府上下却是灯火通明。
她望着跪了一院的奴仆有些机械地翻下了墙,听到动静的春音冬弦侧头看向了她,想喊又不敢喊地抖了抖唇。
感知到了风雨欲来,江栎萤多此一举地问道:“怎么了?”
屋内的人听到了声音,随后冰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让她进来。”
江栎萤在春音冬弦忧虑的目光下踏进了屋门,只见沈辞厌一袭官服还未褪,晦暗着张脸阴恻恻地坐在主位上,而他左侧客座上头则坐着位清柔女子。
江栎萤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眉头不自觉地轻蹙:“江栎嫣?”
那女子是江栎嫣没错,可此时的她神情仪容哪里还有那时在江府的半分模样,江栎萤盯着她看了会,终于确信对方在模仿自己,不,准确的来说,她模仿的是替父报仇那个阶段的自己,冷漠,厌世。
“去了哪里?”
沈辞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江栎萤动了动嘴却无话可说。
可在沈辞厌看来却是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去见那个男人了。
他的眸里有火在燃,捏着茶杯的指节都隐隐发白:“我问你去了哪里?”
被江栎嫣这样一冲击,江栎萤的脑神经有些搭不过线,愣愣地看着沈辞厌竟是半句也答不上来。
“呵”沈辞厌突然冷笑了下,再开口已是满是冰棱:“今后你妹妹就在府中住下了,尽好你当家主母的责任。”
“她?”江栎萤有些不敢置信地轻问道。
沈辞厌眉间狠厉,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渗人:“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阿姊,我不会打扰很久,等我找到去处会马上走。”江栎嫣起身朝她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着。
江栎萤突然有些害怕了,想再次拒绝却被不知何时溜进来的春音抓住了手肘,疼痛刺激着她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收回和沈辞厌斗视的目光微低下头咬牙应道:“好。”
眼泪不争气地砸在地面,沈辞厌的脸更阴鸷了几分,他凶狠地睨了眼春音,转身离开了。
春音抖着手松开了江栎萤,轻唤了句:“夫人……”
江栎萤依旧别着头,须臾后低沉道:“去给她安排个院子。”
“是,三小姐这边请。”春音麻利地上前引走江栎嫣,想尽快给自家夫人腾出呼吸空间。
奈何江栎嫣却极其没有眼力劲地往前凑道:“阿姊不要哭啊,京都谁人不知,姐夫他最是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