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贤你慢些!”煊帝看着前面像是随时要飞起来的女子,扯着嗓子大喊道,这个关键时刻她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江栎萤却像聋了般一心直往前冲着,她胯下的马儿亦是争气地愣是没有软一下腿。
“善贤!”见她头也不回一个,煊帝又喊了句,这回因着声量太高竟还喊破了音。
江栎萤终于放慢了一点点回头应道:“陛下勿虑,我心中有数。”
“你可别摔着了!”
“是!”
急赶慢赶着,一炷香后两人终于到达了七岭山,江栎萤等了会拴马的煊帝,问道:“陛下,顾璟信中可说到了后怎么联系了?”
煊帝愣了下,再三回想后摇摇头:“他没讲。”
江栎萤皱了下眉,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蠢的法子:“顾璟!出来啊!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江栎萤来了!!”
她没有半点形象地嘶吼着,小脸都被涨得通红,声音在空山里荡了荡,只可惜四下除了雪还是雪,哪里能见得半个人影。
“顾璟!顾璟!!”
她收了音轻咳了咳喊得沙哑的喉,煊帝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也学着她嘶喊了起来。
江栎萤愣了下,却只一瞬,又忙凑着煊帝的音跟着喊了起来,她很确信,就这声响,恐怕连远处匿在那个角落冬眠的蛇都可以被喊醒了,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
“陛下,别喊了。”江栎萤突然拦住憋住气想要再次出声的煊帝,低声道,“他故意的,我来与他说。”
她咽了咽喉咙,扬声道:“我数到三,你若再不出来便不用出来了,你当是我求着来见你吗!?”
“三!”
“二!”
一还没有喊出口,顾璟就已经现了身,他取下腰间的葫芦想要走过去递给江栎萤,就听她不善地问道:“辞厌呢?”
一听这话,他当即回了手站在原地低沉问道:“阿萤啊,你说我堂堂京都三公子,前程似锦,为何会沦落至此?”
“只为你从不肯正眼看我一次!你江栎萤的眼里有世间万物,偏偏就从来没有我!”他红着眼嘶吼道。
“我问你辞厌呢!?”江栎萤根本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她只想知道沈辞厌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死了!他死了!!”顾璟疯了般朝她喊道,他像个不肯接受现实的孩子般哭得满脸是泪,只可惜却没人愿意走向他来理解这份委屈。
江栎萤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死了,他也不会死。”
谈不拢的废话不必再多说,她捏了拳就朝他砸去,却被轻而易举地就夺开了,顾璟收了泪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也伸出掌将原本的打斗变得有些纠缠不休。
繁重的裙裳像尾巴般拖累着江栎萤的敏捷,没等她想出解决方法,袁及带着小队就赶来了,顾璟松开了那双娇嫩又微寒的小手与他们退开了些距离,风干的泪痕在风雪下变得微皱,一眼看去竟有些像古老部落的脸纹。
他笑了下,道:“果然是想着要以多欺少,就知道你们不会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