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当静候。”许桀子不似南宫祝那么多疑,亦或者是因为他本身就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根本没怕过那些所谓的兵。
江栎萤点了下头调马朝着都督府去了,南宫祝瞥了眼她离去的身影,问许桀子道:“阿桀,你瞧她那狼狈样,真的靠谱吗?”
许桀子闻言噗地一下笑出声:“马有失蹄嘛,能让主上信任的人有哪个不靠谱过。”
南宫祝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走吧,跑了一天了我正好有些饿。”
都督府***
江栎萤给自己一一处理了伤口后又哄走了两个哭哭啼啼的丫鬟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南巷离着都督府还有段距离,因为不想引人注目就没有骑马,等她赶到时额间已经渗满了细汗。
南宫祝一见她就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待到确定她是单身前来时才又夹了粒花生米丢进口中咀嚼。
许桀子则客气了多,起身眉眼带笑地朝江栎萤扬了下手。
江栎萤回以浅笑,走近他们:“久等了。”
“无妨,正好给了我们吃顿饭的时间。”许桀子给她递了杯茶,目光闪过一抹别样的深意,似乎还带着些许考察的味道。
江栎萤熟视无睹般地坐了下去,关于长生的事这世上只有那日在灼华宫的她们三个知道,齐妃娘娘久居深宫能将手伸向江湖的可能性极小,剩下的便只有那位了。
她接过茶抿了口,低声道:“既然是你们先找的我,那理应由你们先开口,许少侠觉得呢?”
“自然。”许桀子笑了下,端着茶似是不经意地绕到她身侧,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别院那位治好了自己的脸,希望夫人能帮着断了她回来的路。”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偷偷地将一张地图塞到江栎萤手里,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叫外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果然是他。
其实自己打心底里也同样是不希望慧贵妃有任何可以重新崛起的机会的,像她那样的人,不应该坐上高位。
不过是后宫之事,何况顾苏两家早已经败落,应是不会对辞厌造成什么影响的吧……
江栎萤摩挲了下隐在袖中的图纸思量了会点头道:“好。”
许桀子似是松了口气,扬笑朝她拱手道:“届时不见不散。”
他说着目光隐晦地看了下江栎萤的手袖,两人目光交聚心下了然。
“那我们先走了。”
许桀子的嘴角似乎永远都会带着笑,极其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看着他揽着南宫祝渐远,江栎萤将手边微凉的茶水饮尽也起身离开了。
他给的那张地图画得很详细,就连路程用时都已经替她算得清清楚楚标记好,江栎萤估摸了下时间,按照计划早早传了晚膳就假意睡下了。
因着她身上的伤春音冬弦也没有起疑,反倒还替她清理了院子不让闲人踏入半步,唯恐惊扰了她。
江栎萤望着夜色从箱底拿出了那套几乎蒙尘的夜行衣,昔日合身的衣裳如今已然有些显短,好在她清瘦了许多再加上裤脚裹在靴内也看不出来里头是什么个情况,又取了支簪子给自己绕了个结实的丸子头,一切准备就绪。
偏偏在路过镜前时,却无意中瞥见了里头的自己,她微愣了下。